“先進屋子吧。”雲嬌聞言,知道顧婉淑是來者不善。
大概,又是要說他們沒有孩子的事,不過,她不怕,再有些日子,她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顧婉淑答應了一聲,跟了進去。
秦南風也抱著仲兒進了門。
雲嬌讓蒹葭幾人將顧婉淑帶來的飯菜擺好了,吩咐道:“蒹葭,你們將小少爺抱下去喂吧。”
“別呀。”顧婉淑阻攔道:“你們喜歡仲兒,仲兒也喜歡你們,就在這一道吃吧,有孩子還熱鬧一些。”
“我是怕嫂嫂等會兒要說的話不方便叫孩子聽了去。”雲嬌輕聲笑了笑。
她雖然不知道顧婉淑到底要說什麼,但大概也能猜出肯定跟他們沒有子嗣是有關係的。
今朝,她不打算輕饒了她,若是弄她個大沒臉,給孩子瞧了去終歸不大好。
這兩年多,顧婉淑沒少提這個事,她每回都不曾跟她計較,今朝她這是得寸進尺了?
顧婉淑頓了頓,轉過眼神道:“那也好。”
“蒹葭,你們分一些小少爺愛吃的東西去。”雲嬌招了招手。
片刻之後,三人坐下了,顧婉淑坐在最大的位置,面朝南,雲嬌同秦南風東西相對而坐。
顧婉淑抬起一雙素手,拿起了酒壺給秦南風斟酒:“五弟,來。”
“嫂嫂客氣了。”秦南風不著痕跡的往後讓了讓。
“弟妹也來一盅吧。”顧婉淑抬著酒壺,要給雲嬌斟酒。
“我就不吃了吧。”雲嬌笑著拒了:“我不會吃酒。”
“這個是杏花酒,我特意選的,不是烈酒。”顧婉淑站在那裡,舉著酒壺。
雲嬌見她執意如此,也就不再推辭,任由她倒了一盅酒。
顧婉淑將自己的酒盅也滿上了,舉起酒盅對著他們:“來,五弟,弟妹,我敬你們一盅,謝謝你們這幾年來對我們這對孤兒寡母的照應。”
“嫂嫂客氣了,都是應當的。”雲嬌吃了一口酒,是杏花釀,香甜香甜的,味道確實不錯。
秦南風不曾作聲,仰頭吃了那盅酒。
顧婉淑又給他們斟酒,再次舉起酒盅,正要開口說。
雲嬌卻看準了時機,開口道:“三嫂,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不用這樣客套。”
她實在沒有耐心在這裡同她兜圈子,收拾了她,她還要去看看父親呢。
“弟妹,你看你說的,我這哪是客套,我是真心實意的謝謝你們。”許是吃了酒,顧婉淑臉微微發紅:“或許在弟妹看來,我這樣有些虛偽?
不過,我可以發誓,我是真心實意的,我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就只有仲兒,我們只能依附於你們生活,又怎麼會對你們有什麼虛情假意?”
她說著,似乎有些落寞,慢慢的垂下了頭。
雲嬌在心裡哼了一聲,跑到這裝可憐來了?旁的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嗎?
她輕笑道:“三嫂這話言重了,我可不曾說你是虛情假意,我只是覺得一家人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了,不必要兜這麼多圈子。”
顧婉淑如今還是長進了,知道拐彎抹角的說話了,方才那話意在說他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不會有什麼壞心思。
這話,倒顯得她這個做弟妹的小心眼了。
“那我就直說了。”顧婉淑看了秦南風一眼:“其實,我也沒想來這一趟,這都是爹的意思,我要是有什麼說錯的地方,你們可別怪我。”
秦南風盯著眼前的酒盅,不言不語。
“我洗耳恭聽。”雲嬌又是一笑。
“爹說,你們成親三年多了,到如今一個孩子也沒有,這幾年他也鬧了許多次,五弟都不肯納妾,他如今也死心了。”顧婉淑說著,悄悄打量他二人的神色:“但他說不管怎樣,五弟不能沒後,至少在族譜上,要留個後。”
雲嬌同秦南風對視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問:“那爹的意思是?”
“爹同我商量,說把仲兒過繼給五弟。”顧婉淑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秦南風。
秦南風垂眸,還是不曾言語。
“把仲兒給我們?那三哥哥呢?”雲嬌反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