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回,她到家後頭上茅房,那吝嗇老頭鑽進她家裡將門反鎖了,倒把她鎖在外頭了,逼著她答應繼續往來,才放她進屋子。
許老太婆是不勝其煩的,打都將他打出去幾回,就差報官了。
這事,見不得人,她自然不敢讓人知曉,更不敢讓家裡的晚輩知道,這要是傳出去了,她也沒臉活在這世上了,而且小輩們的臉都要被她丟盡了,以後也沒臉出去見人了,更會影響到家裡孩子的婚事,所以這事必須得瞞著。
就這樣,她跟吝嗇頭斷不掉,後頭這個大方老頭她又捨不得,直糾纏到如今,她還不曾能擺脫吝嗇老頭。
“所以,你話只說了一半,她就趕緊同意了?”夏靜姝聽得笑了:“我說呢,她怎麼會答應的這麼幹脆。”
“她哪敢讓我說下去?許母雖然沒什麼腦子,但是又不是傻的,萬一平時知道什麼蛛絲馬跡,再照著我說的一對,那老婆子還做不做人了?”雲嬌捂嘴吃吃的笑了起來。
“要我說也是,這許老婆子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風流?”夏靜姝有些嫌棄。
“那誰曉得呢。”雲嬌又笑:“或許想著,年紀大了也沒幾年好活了,趁著能快活就快活幾年。”
“你呀你,快別說了。”夏靜姝笑著推她:“成何體統?”
“走了走了,我得回家去了,嫂嫂今朝早也累了,早些回院子去歇息吧。”雲嬌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來:“對了,嫂嫂你看這次給你找的弟妹怎麼樣?”
“應當不錯的。”夏靜姝想著道:“一舉一動規規矩矩的,雖然是莊子上來的,但家裡來送親的也都彬彬有禮,不像之前那家,像八輩子沒見過東西似的,什麼都往回撈。”
“三姐姐說她家是個好的,到底好不好,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不過當初在莊子上打聽,倒是沒人說什麼難聽的話。
總之,日久見人心了。”雲嬌拍了拍她的手:“我得回去了,嫂嫂不用送我了。”
回家路上路過自家茶坊,遠遠地便見隔壁八仙茶樓門口,楊氏正翹首以待,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雲嬌吩咐讓將馬車停在路邊上,她想看看楊氏到底在等誰。
過了沒多久,就見一個婦人出現了。
蒹葭見了那婦人,連忙往後躲,口中小聲朝著馬車裡道:“少夫人,來的人是三夫人啊。”
雲嬌自然也瞧見了,小聲吩咐了一句:“走。”
她倒是不知道,自家這個好三叔母什麼時候跟楊氏勾搭到一起了,這兩個人都是心眼多的,湊在一怕是沒什麼好事。
不過,她一想到手裡握著楊氏那麼大的把柄,也就不往下想了。
索性隨她們鬧騰,她就不信,孫行者還能翻出如來佛的五指山去。
接下來的日子,她一日比一日忙起來,不僅要管著家裡、茶坊裡,還時不時的被皇后、貴妃請進宮中去,也就忘了這回事。
秦南風更是被官家委以重任,將神機營、神勇營都交給他來管了,他每日忙的腳不沾地。
兩人白日裡竟不大得空見面,也只晚上躺在床上,鑽進一個被窩,才得以說一會兒話,溫存片刻。
這帝京城裡頭,宮裡的舉動就是風頭,不少人家都盯著宮裡,揣摩聖意,見宮裡如此對待他們夫婦,自然是上趕著討好。
那帖子如同雪花一樣飄到雲嬌面前,大多數她都推了,但也有少數是不好推掉的,她還得騰出空去應約。
如此,一個多月便過去了。
這日清晨,天才矇矇亮,她還未睡醒。
她這人有個習慣,哪怕再忙,她爺要睡飽了才肯起身,除非是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外頭,便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人還未進來,外面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少夫人,少夫人快醒醒……”
“什麼?”雲嬌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身旁,秦南風已經不在了。
她微微怔了怔才想起來,他每日天不亮便要去營地操練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