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咱們先進去坐吧。”雲嬌說著當先走進了正廳。
兩人才坐下,婢女茶水都不曾來得及端上,兩個媒人便到了。
幾人寒暄了幾句,夏靜姝也隨後到了:“祖母,東西都預備妥當了,帛金也預備好了。”
“那咱們就別耽擱了,趕緊動身吧。”把老夫人徵詢的望著雲嬌。
“走吧。”雲嬌也站起身。
這一回,把雲闈不曾跟著,把老夫人為了湊足雙數,讓人去叫來了鄒氏一道前去。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許家。
果然,那簡陋的小院子裡一片素㛈,許多人帶著孝布,穿著孝衣在裡頭忙忙碌碌。
“親家祖母來啦?”許家祖母迎了上來。
因為親事已然說定了,都要商議聘禮了,兩家自然以親家相稱。
“來了來了,你節哀啊。”把老夫人上前拉住她的手,給了夏靜姝一個眼色。
夏靜姝連忙吩咐下人,將預備好的紙錢、金銀紙元寶一類的東西拿了上來,又取出一封銀子遞了過去:“這是我們家的一點心意。”
“客氣了,客氣了,哪用得著,真是太客氣了……”許家祖母口中說著,手裡頭卻將那封銀子接了過去。
雲嬌聽到身後的鄒氏嗤笑了一聲,她暗暗搖了搖頭,這個許家,就連二嬸嬸都瞧不上,祖母也不曉得看中了這家人什麼,非要同他們做親。
許家祖母將他們都迎進了屋子,一路上,不時的有人好奇的打量他們。
進了屋子,便瞧見許家祖父擺在堂屋最東側,身下睡的是棺材蓋,身上蓋的是紅綢壽布,頭難腳北,頭前有張小几,上頭擺著一盅酒,四疊素菜。
雲嬌往後讓了讓,倒不是害怕,只是畢竟是死人,還是要讓遠一些,免得衝撞了。
“外頭不方便說話,到房裡來吧。”許家祖母開啟了東側房的門。
幾人跟了進去。
這屋子不大,一橫一縱裡頭擺了兩張床,中間有個小方桌。
“來,坐,外頭這張床是我的,裡頭就是惠蘭睡的。”許家祖母招呼他們:“你們先坐,我去叫他們。”
她說著便出去了。
雲嬌幾人坐了下來。
過了片刻,許家祖母便端著碗回來了,挨個放在他們跟前。
許母提著水壺進來給他們倒了清茶。
許父也跟了進來。
“來,吃茶。”許家祖母招呼道。
雲嬌看著面前的碗有些無言,這連散茶都沒有,真的就吃清茶啊?
“家裡有事,散茶都用完了。”許母似乎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解釋道。
“不礙事,不礙事。”把老夫人連連擺手。
“別忙活了,你們都坐下吧,在家裡頭有事這麼忙,咱們還是別耽擱,先說正事要緊。”其中一個媒人開口道。
話音剛落,外頭便傳來了叫許母的聲音。
許母忙道:“我去看一看。”
她說著便急匆匆的出去了,過了片刻便又回來了。
“現在人齊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今朝把家就為這個事來的,大家也別怕醜,你們家想要多少銀子的聘禮,你們說。”媒人望著許家的三人,開口問。
許家的三人都不言語,只有許母笑了笑,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似的。
“你別笑,就你說吧,你是做孃的,應當你說。”媒人催促道。
“那我就說了。”許母抬眼看了看雲嬌幾人,清了清嗓子:“我也不為難你們家,我也不比旁人家多,我有個姨侄女,前些日子才成親的,聘禮那些不算,光銀子便來了六百六十六兩。”
把老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坐直了身子,瞪圓了眼睛,許家莫非是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