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島上方的天空現在是血紅色,地面的顏色則比它還要深得多。
狂暴中的深淵罪惡三頭犬正在對島上的生靈進行著屠戮,眼角不斷滴落的淚水落地後,很快就被高溫所蒸發,形成了一層淡淡的苦澀霧氣。
恐怖的熔岩,絕望的震顫,生命在此時淪為最為廉價的枯草,被大火進行著無情收割。
法陣大廳上方,佝僂青年正興奮地看著這一切。
在其身邊,以鬼臉形態出現的蠱惑異魔始祖布萊茲特獰笑道:
“我喜歡這樣的場面,真的,我愛死現在的味道了!鮮血,混亂,慘叫,哦,天吶,真的是讓人陶醉和沉迷。”
佝僂青年配合著發笑,但笑著笑著,他的面部神情開始了輕微抽搐,顯得有些痛苦,一縷縷光明的氣息正在從他身體內溢位,他不得不用手將它們堵住。
布萊茲特看向他,說道:“怎麼,又開始出現排斥現象了麼?”
“是……是的……我的靈魂……有些不堪重負。”
“是你想要獲得這麼多的承載的,我們只是滿足了你的要求,但說實話,確實是有些多了。”
“是的,沒錯。”佝僂青年用力點了點頭,“為了復興光明神教,我什麼都可以做,我堅信光明一定會再現,在血與火之後,一切阻礙光明歸來的障礙,都會被掀翻,包括……秩序。”
“當然,相信我,秩序之神會隕落的,秩序之神傳承下來的秩序神教,也終將會湮滅,在秩序神教的灰燼上,將誕生出新的光明。”
布萊茲特永遠都忘不了,當初那個男人走入神葬之地時的模樣;
面對一群長眠神要求延續和光明之神契約的合理要求,這個男人直接回答:
“抱歉,屬於光明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
老船長坐在瞭望臺上,呆呆地看著前方慘烈且震撼的景象,甲板上,他的水手們也在做著和他一樣的動作。
隨即,老船長打了個哆嗦;
他看見遠處碼頭上,很多船開始快速向海面行進想要遠離此時的火島,而老船長則開始擔心那些“大人們”現在是否需要撤離接應?
發生這樣的事,那些大人們應該還在島上沒辦法離開吧?
可現在向火島行進去接人,他又感到很畏懼,那是真的主動往火坑裡跳啊。
一時間,老船長陷入了一種深度糾結,不過,在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筆記本後,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只見他直接從瞭望臺上順著柱子滑了下來,落地後馬上下令道:
“馬上發動船,去往火島碼頭接人!”
然而,老船長的命令沒能得到執行。
“瘋了吧,船長,現在去火島?”
“這不是去送死麼船長,不去,我們不願意去!”
“是的,父親,現在怎麼能回去!”
老船長髮現不僅手下船員們此時不聽自己的命令了,連自己的那幾個兒子也開始反對自己,這讓老船長不禁在心裡嘆息:
“唉,如果這會兒能像上次那樣被劫持就好了。”
……
外海區域,有一艘船正在向這裡快速駛來。
這是一艘很小的船,小到讓老船長的金羅號海盜船和它比起來都有些像巨無霸。
小船面積本就不大的甲板上放著一張小板凳,一個白髮老者坐在上面,手裡還拿著一把花生。
是那種水煮花生,軟軟的糯糯的,不用剝,只需要輕輕一捏,再往嘴裡一送,吸兩口,水嫩的花生肉就進了嘴裡,方便得很。
小船後面一個男子正撅著屁股跪在那裡,拿著一把小刀正在雕刻著加速陣法,一邊雕刻他還在一邊發著牢騷:
“我說直接搶一艘大船多好,現在這一個加速法陣至多也就能使用一天,一天後我還得重新刻,您也不睜眼看看,這船尾都已經被我給刻爛了。”
老者將手中的花生殼全部撒進海里,罵道:“維克,你忘了自己信仰了麼,根據《秩序條例》,對普通人使用信仰之力是大罪!”
“我不用信仰之力可以麼?我就拿一把步槍,拿一把刀,我覺得我也能搶下來一艘船。”
“可以的,前提是讓我廢掉伱的靈性力量池子淨化掉你的身體素質,然後你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