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了。”
“蘭戈,在門內,我們都曾有過一樣的心願,就像是我們的靈魂體一樣純粹,身為朋友,我希望你能重新變回以前我認識的那個蘭戈。”
“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這世上,分清楚對錯很簡單,但行動上想要去遵循對錯,就會非常的難,甚至可以說是不現實。
就在前幾天,兩名我教的指揮官當著我的面自焚而死。
當我們選定自己想要捍衛和守護的物件時,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的選擇早已沒有了對錯,只剩下立場的區分。”
雷安回答道:“這是衰敗的開始,一個教會,當它開始脫離神的引導,去以純粹的利己角度去思考時,那就意味著它正在失去神性。”
“門外的世界很大,它是現實,比你想象中要複雜得多得多,雷安。一年過去了,你能感知到絲毫的可能和痕跡,證明光明的信仰會復甦麼?
在諸多正統教會的合力打壓下,光明神教,會越來越沉淪。”
“所以,我們才需要神啊,才需要神為我們指定道路,呵呵。”雷安發出了笑聲,“光明神教消亡了,但如果能透過它的消亡,讓光明變得更純粹,我覺得是值得的。
光明啊,它永遠都不應該用強弱來形容它。
正午炙熱的陽光,永遠都不如晨曦希望和黃昏慵懶更容易打動人心。
你說你是在捍衛和保護,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也是一種背離和驅逐?”
“雷安,我們的對錯,需要時間醞釀出結果來證明。”
“那你打算怎麼辦?”雷安問道,“我問的是接下來。”
蘭戈直截了當地回答:“我會離開。”
此時,他那層封印解除後所獲得的力量已經外溢得差不多了,而尼奧則得到了明顯提升,雙方的實力格局又發生了變化,這是很清晰的加減法變化。
“別走啊。”尼奧笑著說道,“我現在很想找人好好打一架。”
“這座島現在在我輪迴手中,但我現在不會調集軍隊來對付你,因為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或許,我們現在可以當一個朋友。”
“如果先前是我抓住了你,把你固定成那個姿勢,我想我現在會有些做朋友的興趣。”
“這是拒絕?”
“難道還可能是接受?”
“你繼續躲起來吧,像先前的你那樣,在這座島找一處地方躲起來。”蘭戈的身形被灰色的光霧所包裹,“如果被軍隊發現了,我會不客氣的。”
“別走啊,有本事你留下來啊,打啊,我們繼續打啊,誰走誰是老鼠,我最瞧不起這種打不過就要溜的人了,丟人!”
蘭戈走了,尼奧沒有留。
前者不願意為這場失敗的投資繼續投入沒有回報可能的巨大成本,後者很清楚,強留對方的結果是逼迫對方主動解開最後一層封印來殺死自己。
正是因為這種互相剋制,先前極為激烈的矛盾轉化為了簡單的“口角”,像是兩頭隔著柵欄對叫的獵犬,雖然彼此心裡都清楚,柵欄門沒鎖但就是沒人願意去推一把。
等蘭戈身形消散後,尼奧馬上用雙手託舉著雷安的意識離開了這裡。
“你應該趕緊將我放開,我會馬上進行自我消散,我和蘭戈有靈魂契約,他是能感應到我位置的,這不安全,雖然在他看來,就算是殺了你,也沒有什麼收益。”
“他會猶豫很久的,不差這一點時間,這樣的人,我最清楚了。”
說著,尼奧帶著雷安來到了山腰位置,這裡風景最好,如果無視掉視野內蔚藍色大海下方的那成片戰艦的話;
當然,就算是加上了它們,也可以理解成為眼前的“畫面”增添出了生機,因為這座島上現在最缺的就是這個。
尼奧坐了下來,將雷安的意識放在身前,就像是先前在那個唯一的記憶畫面中二人的狀態。
“光明之靈需要你慢慢消化,任何的傳輸都會有損耗。”雷安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尼奧打斷了雷安的話,“放心吧,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浪費。”
“哦,那應該是你有話想對我說了?那就快點吧,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有三件事想跟你說,既然你大大方方地將光明之靈送我了,我也就不想瞞著你了,畢竟我主動佔的便宜我無所謂,但別人主動給我好處……”
“會心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