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威壓,將風雪壓縮,冰原的地面也隨之開始沉降,變得更加夯實。
莫比滕舉起手,護衛們當即向外側散開,各自重新站好後一個小型陣法就此形成,隔絕外部的一切影響。
大祭祀搖了搖頭,說道:“太悶了。”
莫比滕俯身回應道:“大祭祀,您的身體需要保護。”
雖然大祭祀沒有普通人坐輪椅時的那種虛弱,也不屬於易碎品,但現在,他屬於易耗品。
可卡倫很清楚,這是屬於大祭祀的“老友重逢”,他不願意自己一直位於罩子裡,他渴望參與,想要互動,至少,要有一種和曾經夥伴們正站在一起的感覺。
卡倫微微抬起頭,法身撐起,自內部,瞬間破開了護衛隊所組成的陣法。
隨即,卡倫將自己的一隻手搭在大祭祀的肩膀上,風雪可以透進來感知到涼意和瘋狂,但壓力,則全被卡倫自己接收過來進行承擔。
大祭祀臉上流出笑容,感慨道:“從哪兒學的?”
卡倫回答道:“以前經營過喪儀社,這算是逝者關懷的一部分。”
“呵呵呵,弗登喜歡你是正常的,你要是能早幾年就讓我看見,那該多好,一個人在茶座裡看書,也是很無聊的。”
“不到該來的時候,我也站不到您面前。”
“嗯,的確,你來得……也正是時候。”
邊上,莫比滕則是目露震驚,雖說從內部破開自己護衛隊的陣法比從外部要簡單不少,可卡倫居然能做到這麼輕鬆寫意,且無論是法身的凝實程度還是其內部流轉出的金色光澤都在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卡倫的境界已經是神殿長老。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回想起曾經在火島上,自己還曾單手禁錮住擋在自己孫子面前的卡倫,再看看現在,唉,看來,就算中間有克雷德做過渡,但自己的身體,應該是能撐得到向這位年輕人宣誓效忠的。
教內,已經沒有人能限制這位年輕人的未來了,不,是他已經將未來,牢牢地抓在手中。
這時,原本佈置在秩序後勤補給基地前的軍陣,開始了後撤。
顯然,在發現這次迴歸的不是自家主神後,他們也就沒有了鋌而走險對秩序大祭祀和未來大祭祀出手的理由與動機。
大祭祀伸手指了指,說道:“確實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小把戲,不是麼?”
卡倫回應道:“騙術關鍵不在於複雜,而是在於如何讓人相信。”
誰能想到,聖光騎士竟然會用這種方式製造假神諭假異動,來矇騙這幾個神教呢?
到底是距離神的時代太過久遠了,人們,早已忘記了神的威能。
大祭祀問道:“你覺得眼下這個場面怎麼樣?”
“很震撼,但也有些枯燥,因為我們這些人,似乎沒有什麼作用可以發揮。”
“你這心態,和達安他們很像啊。”
“是的,確實如此。”
大祭祀雙臂放在輪椅扶手上,後背與靠座貼合,說道:
“你們是否覺得枯燥和難耐,我都不在乎,因為,現在開始的,是屬於我們那一代人的謝幕演出,等我們落幕後,才是你們,才是你,上臺的時候。
轟然一聲,堤壩坍塌,洪流席捲,這是悲劇文學的畫風,但這種不負責任的煽情浪漫,不適合我們秩序信徒。
那些對死亡做美化與臆想的神教,你會發現他們往往缺乏深刻責任感與使命感;
我們秩序信徒選擇直面死亡,這才能讓一代代人明晰一代代人的使命,做出薪火相傳的規劃。
無論最終是成功還是失敗,我們都不願意去做那歌劇裡悲涼的英雄;
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