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銅鏡,梳妝檯,一襲碧羅衫,三千青絲,鵝蛋般的玉顏,櫻桃小口,面色紅潤,凝如脂,肌如雪,望著銅鏡中的人兒,她長長嘆了口氣,一臉愁容。
天地之大,那臭老頭並未告知棲於何地,她不知如何尋找,這便如大海撈針。她在府中一呆便是數日,可被憋壞了。
“小小姐,為何愁容不展,今日府上有喜事,說是老太爺從老家回來了,這會兒,眾人正忙著呢。小小姐若是悶的慌,可到到園中走一走。”
聞語,她心中一喜,如此一來,府上定會鬆懈許多,她豈不就有機會溜出去了。支開杏葉,她悄悄換了身裝扮來到後院,從後門溜了出去。
來此數日,這是第一次出府,這盛京城倒也是繁華,屋舍儼然,古色古香不愧是天子腳下。這裡空氣清晰,一路上充斥著賣菱藕之聲,湖面上波光粼粼,泛著小舟,舟上三三兩兩渡舟之人。如煙之柳,彩繪之梁,高高低低的閣樓,遮風簾子,翠綠帳幕,從那最高的閣樓向下看,約有百十萬戶人家。東向,能隱約見著那皇宮紅牆綠瓦。
她一身男子裝扮,一襲白衣,手執一把摺扇,風神俊朗。立於青樓門前,掂掂手中的銀子,嘴角揚起一絲邪惡。待進了樓中,她左擁右抱,一臉愜意。
“公子好生俊朗,初次來吧?”
“姑娘好眼力,聽聞對面的紅玉樓有個頭牌萬依依,那可是風情萬種。不知這仙居上如何?”
她使了錠銀子放於桌上,一臉笑意的望著旁側的美人。
“公子這可就問對人了,仙居上的頭牌可並非誰人都能見的,向來只接待達官貴人,皇親貴胄,我等亦無緣見著。聽聞,今日已有人為她置萬金,只為她一夜相陪。”
聞語,她對揮金如土的人倒是好奇,今晚若不瞧上一瞧,豈不可惜。敢如此大手筆之人,許是青年俊朗的公子呢?
過了些許時辰,已然入夜,入夜的仙居上更為熱鬧。吃飽喝足,打聽清楚後,她悄然溜上樓,來到頭牌柳傾城房內,藏於床底,今日這頭牌的魚水之歡,她豈能錯過,想著,她邪惡的笑起來。
“美人,今日便讓老夫好好疼你。”
不多時,只見有兩人進了房,女子傾國容顏,一身嬌媚。一襲裹衣,很是單薄。
“素問落老太爺寶刀不老,今日一見,果是如此。”
兩人纏綿於床榻之上,女子衣衫被慢慢解開,臥於床榻,一臉嫵媚。
“阿秋”
於此時,藏於床底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才好了些許,突然想到何事,她不敢動彈,屏息聆聽。屋內已悄然無聲,見大事不好,她輕輕爬出床底,只見兩雙鞋子,慢慢往上看,二人正一臉看好戲的盯著她。女子傾城容顏,微微一笑,倒也不怒。男子並非青年才俊,倒是個百歲老頭,一臉的長鬍與髮絲,如白雪一般,看著倒有些眼熟。
“這是哪家娃娃,如此言行,就不怕爹年知曉?”
聞語,她站起身,拍打掉身上的塵土。看著眼前的老頭,越看越是眼熟。這老頭亦是盯著她,覺得身上毛毛的。
“如此看我幹嘛?沒見過比你俊朗之人?你休要談論我,你如此模樣,就不怕你爹孃被你氣的從墓中坐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聞她之言,老頭哈哈大笑起來。趁二人鬆懈之際,她一溜煙奪門而逃。
夜幕的盛京城中好美,夜空星辰點點,於遠處迎來陣陣輕風,月色相伴她一路散步至家門前。只見門前無人看守,環顧周圍,四下並無人影。老天都助她,自然是快速溜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