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抓了把雪,這雪是真實的,他感到有些口渴,啃了一口雪,雪很快被口腔中的溫度融化,化成冷冽的雪水順著喉頭流入腹中,雪水清冽甘甜。
楚江河好心提醒他道:“小心有毒。”
張弛道:“橫豎就是一死,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心中暗忖,難怪神密局會選中天坑作為儲存靈氣的地方,看來他們知道幽冥谷的存在由來已久,也許幽冥谷也是九大靈墟之一,和中州墟相同,他將心中的疑問告訴了紀先生。
紀先生道:“我不清楚,深井存在由來已久,通往深井的吊橋就是康熙年間所制,這傳送陣也是一位清末的前輩高人所布。天坑上次發生靈氣爆炸的時候,負責看守基地的二百多人都在那場爆炸中發生異變,他們失去了沒有過去的記憶,沒有感情的孤魂野鬼,我們將他們稱為幽冥。”
楚江河道:“你們就透過傳送陣將他們送到了這裡?”
紀先生點了點頭:“上頭的決定,雖然那些人從未主動攻擊過我們,可誰也無法保證靈氣會讓他們的身體發生怎樣的變化,他們不能離開天坑,如果離開天坑的環境用不了多久就會死亡,如果全都留在天坑又會構成新的隱患,所以就想到透過傳送陣將他們送到這裡。”
張弛暗忖上次他們來天坑的時候就曾經見到過幽冥,而且他還跟幽冥親自交過手,如果那幽冥是從這裡出去的,就證明幽冥谷另有出口通往天坑。
楚江河道:“經由你送進來的幽冥有多少?”張弛剛才就問過這個問題。
紀先生想了想,終於答道:“二百餘人。”
聽到這個數字,張弛和楚江河心中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換成普通人他們尚且不怕,可這二百人全都是因為受到靈氣爆發輻射而產生高度異變的幽冥,就算他們五人聯手也未必應付得來,而今之計,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氣溫越來越低,已經是哈氣成霜的深夜,揹著紀先生的那名守衛已經筋疲力盡,他提出休息一下,紀先生卻不同意,氣溫正在迅速降低,現在的體感溫度應該在零下十度左右,如果繼續下降,就會超過他們身體承受的極限,他們就會被活活凍死在這裡,要儘快找到可以禦寒的地方。
五人之中張弛是最不怕冷的一個,他雖然沒有吸收靈氣的能力,可是卻有吸收怒火值的本領,周圍幾人的情緒波動產生的怒火值已經被他悄悄吸納。兩名倖存的守衛輪番揹著紀先生,在這樣嚴苛的環境下,兩人也是苦不堪言。
張弛主動把紀先生接了過來,進入幽冥谷之後,過人的體能就漸漸體現了出來。
在風雪中跋涉了兩個多小時,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片雪松林,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雪松油脂含量豐富,利用這些雪松可以燃起篝火取暖。
除了紀先生之外,其餘人一起動手,很快砍了一堆松枝,張大仙人本想出手點燃篝火,沒想到紀先生屈指一彈,一個靈光球射入松枝之上,松枝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
來到幽冥谷這種靈氣豐沛之地,除了張弛之外的幾人都在迅速吸收靈氣補充靈能,他們的能力也在迅速增長。
五人圍坐在篝火旁,烤了一會兒火,身體感到溫暖之後,飢餓感接踵而至,楚江河主動提出去附近看看有沒有食物,他低聲叮囑張弛看著紀先生,他從頭到尾對此人都沒有信任過,如果紀先生趁機逃離,那麼他們就失去了嚮導。
紀先生讓兩名手下陪同楚江河一起前去,彼此之間能有個照應。
楚江河三人離去之後,紀先生道:“楚江河疑心很重。”
張弛道:“你把我們害到如此的地步,難道還想他信任你?”
紀先生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這次的事情純屬意外,本來也沒打算傷你們性命。”
張弛對此倒沒有產生疑心,畢竟他和楚江河被關在深井之中,即便是將他們殺了也沒人知道,張弛道:“頂替我們出去的兩個人是誰?”
紀先生沒有回答,眼睛盯著篝火。
張弛仔細觀察著紀先生的表情變化:“你不是說我們永遠都出不去了?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顧慮什麼?”
紀先生嘆了口氣道:“白雲生和白無涯!”
張弛聽到白雲生的名字內心震驚不已,白雲生不就是神秘局的七位創始人之一,不是說白雲生在圍殲向天行的戰役中失蹤,原來白雲生並沒有死,一直被關押在這座秘密監獄之中。
“神秘局七位創始人之一的白雲生?”
紀先生點了點頭:“不錯!”
“白無涯又是什麼人?”
“白無涯是白雲生的兒子。”
張弛心中暗忖,白雲生、白無涯、白小米,現在已經基本能夠斷定他們三個是一家人,只是不知道白無涯是白小米的什麼人?白小米為了救白家人而陷害自己,雖然情理上說得通,可對自己來說卻是無法容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