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檞道:“其實為師剛才所講,也沒有如此可怕,那織惡劍主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本是因為他手中的織惡劍,原本便是一個邪物。”
無雙不解地道:“那織惡劍不是神兵麼,如何便是邪物了?”
木檞答道:“這還要從千年前的那場人魔大戰說起。千年前魔族勢力龐大,族內高手眾多,除開魔族首領祖之外,還有卻善和織惡兩位護法,仙、童、君、王,四大魔王;藏刀、厲風、魄雲、化月,四位魔君。妖獸異種,那更是不可計數。
雖然魔族勢大,可是人皇卻仍憑著天書之威,以一己之力,生生將魔族異種,封印在了無盡深淵之內。人皇最終力竭身死,但是卻未想到魔族護法織惡,裝死躲過一劫。可是人皇剛死,世人便開始搶奪人皇留下的天書,大打出手,殺紅了眼,眼內除了天書和秘寶,再瞧不下別的事。
織惡趁眾人大亂之際,得以逃脫,躲入深山之中,暗自療傷,不出數月他的傷便好的七七八八了。此消彼長,人們廝殺連天,離心離德,再不復當初人皇在世時的光景,天書和秘寶也四分五裂,難復當初全貌,威力更是不可相比。
織惡趁此機會,突然發難,組織起魔族的餘孽,想要攻到無盡深淵,闖過人皇所立下的結界,將那些魔族重新放出,如果真的讓他將那些魔族妖孽重新放回世間,那麼到時人間必定還會遭受如斯大難。
那時節人們四分五裂,織惡功力深厚,也只稍稍遜色於魔祖。而今人皇已死,人們又四分五裂,根本無人可敵織惡,眼看著織惡便要攻到無盡深淵,形勢已嚴峻無比,人們方才匆忙組織抵抗,依靠著依雲山莊的雲氏一族,與織惡和魔族餘孽勉強一戰,饒是如此,還是難敵織惡的攻勢。
亂世方顯英雄,天書寶卷在亂鬥中,被分成八卷,散落在各處。其中萬劍之卷被一名蕭姓族長所得,躲入幽谷之內,獨自修習,數月後神功自成,出谷而去,已無敵與世間。
此人出谷之時,正巧遇到織惡偕同眾魔族餘孽攻打無盡深淵,形勢已岌岌可危,此人仗著萬劍之卷的御劍之術,與織惡一場惡戰,足足戰了一日一夜,方才重傷織惡,那些魔族餘孽一見織惡戰敗,盡皆四散而逃,作鳥獸散。
織惡魔性太重,難以淨除,蕭氏男子便用萬劍之卷將織惡封印在了自己的佩劍之中,劍在則織惡不死,劍斷則織惡難生,是故蕭氏男子將這把劍叫做織惡劍。
而這位蕭姓男子便是出雲國萬劍閣的祖師蕭刑。
這織惡劍威力強大,其中大部分原因,與劍中的織惡有莫大的關係,但是由於織惡魔性太重,以至於織惡劍一直被萬劍閣視為不祥之物,束之高閣,無人敢用。
往後數百年裡,人們越來越渴求,長生不死的力量,各門各派之間,為了天書各卷更是廝殺不斷,動盪數百年之久。世間各個門派,林林總總,各有優劣,萬劍閣為了求得更加強大的力量,像織惡劍這樣威力強大的神兵,怎可棄之不用,於是織惡劍大展神威,助萬劍閣奠定世間第一大派的基業。
但是魔劍畢竟是魔劍,歷代織惡劍主,雖然威風無比,但是用過織惡劍之後,便性情大變,兇惡狠戾,嗜殺成性,與魔道中人無二。”
無雙聞言道:“難怪,想必眼前這位織惡劍主,也是被織惡劍內的織惡所影響,入了魔道。”
木檞答道:“不錯,但是他已入魔太深,貪心迷惘,否則也不至於身死在此。”
無雙道:“師父,我在掉下懸崖之前,認為魔是最邪惡可懼不過的了,但是徒兒現在才明白,人心有的時候比魔還要可怕幾分。”
木檞嘆了口氣道:“不錯,最狠莫過人心,徒兒你的心志一定要堅韌,否則就算身上有著絕世的神功,一旦入了魔道,悔之不及。”
無雙道:“師父放心,徒兒明白其中厲害。”
木檞看了無雙一眼,緩緩走至潭邊,右手綠光瑩然,屈指成抓,照著潭裡一揮,便見到潭中波光熠熠,泛起一圈圈的漣漪,向外散去,木檞輕喝一聲,便聽到水中一聲輕鳴,只見一把古劍從潭中帶著水珠,向木檞手中而去。
木檞握劍在手,右手中綠光更甚,那古劍似是受到了壓迫一般,濃郁的黑氣向外發散,片刻間黑綠兩色光芒,便將木檞包裹其中,瞧不見裡面半點人影。
無雙在旁瞧著不解,不知道師父所為何意,也不敢貿然上前,只好退出幾步,在一旁遠遠地瞧著。
片刻後,黑霧散去,木檞手執著古劍,額頭上沁出了密集的汗珠,無雙瞧見,連忙上去攙住木檞,木檞擺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無雙張口道:“師父,你手中的這把劍,難道便是織惡劍麼?”
木檞點了點頭道:“不錯,想不到這織惡劍的魔性還是如此猛烈,這麼多年絲毫不見減弱,當真了得。”
無雙道:“師父,當心您的身體。”
木檞將手中的織惡劍遞給無雙,道:“我不礙事,你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