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你難道還要相信吳維這個小人嗎?”甯浩看著文靜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也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心中著急!他可以忍受別人蒙受吳維的欺騙,但是唯獨她不可以,高朗這幾個月實在是過的太苦了,他不忍心!
文靜眸色動了動,看向高朗:“我們要說話,也該換個地方,在醫院吵鬧會影響別人。”
“醫院下面有一家茶餐廳。”高朗道:“我們可以把相互的對峙地點改在那兒。”
吳維神色一凜,看向高朗:“對峙?”
“雖然發生了車禍,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悲傷的同時,我們一定要找出幕後的兇手;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他代替我出事是因為我要和你對峙,如果現在半途而廢,倒是對不起他替我受了這麼重的傷。”高朗快速的開口,目不斜視的看向文靜道:“你也想要一鼓作氣,知道所有的真相,對嗎?”
甯浩點頭,握緊了高朗遞給他的手機道:“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我要即刻趕回派出所,好好的調查。”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故意的看著吳維,話卻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的:“你如果著急害怕,你可以打電話或者發簡訊的,畢竟那些人指不定以為完成了某人佈置的任務,正在慶功。”
吳維冷沉了面容,眸光凜凜的盯著甯浩,正準備說話,只見文靜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為了擺脫你的嫌疑,你把你的手機給我。”文靜對吳維伸出了手,直視著他的眼睛。
吳維詫異的看著文靜,眼中眸光點點:“你不相信我?”
文靜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加重了語氣:“把手機給我!”
吳維一瞬不瞬的望著文靜,嘲諷一笑,他把手機遞給了文靜道:“我真的很傷心,看樣子帶你回中國,並不是一個正確的做法。”想要打消她最後的疑慮,卻不料遇見的事情,竟然很有可能會把他這段時間的努力全部抹平。
文靜我這吳維的手機,心裡沉甸甸,但是她既然已經開口了,就沒有後退的可能,隨即看向高朗道:“把你的手機也給我。”
高朗將手機遞給了文靜,對上她的視線道:“好。”
醫院樓下,茶餐廳。
錢有的時候真的是個好東西,原本這裡還有些人吃飯,眨眼的功夫而已,這裡就空無一人,就只剩下了她們三個。文靜看了看在她左右的兩個男人,低了低眸,強行的要求她自己鎮定。
“高朗說他是我的丈夫,吳維說我和他也是夫妻,只是舉行了儀式並沒有證件,是以對外就稱我是他的未婚妻,這次回來中國,為的是辦一場中式婚禮,圓夢的同時,也是為了讓我們的生活不留遺憾。”
“你們都應該知道了,七個月前我因為一場意外,醒來之後就沒有了記憶,但是也不是完全的沒有記憶,一些零星的片段我是記得的,我也能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只是看不見他的正臉而已。”文靜說著說著,雖然她說的都是實話,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彌散開了一種愧疚感,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高朗望著文靜,將她的掙扎全部看在眼裡:“這件事情你本身沒有錯,錯的是誤導你的人。”
吳維對上了高朗的視線,冷然一笑:“你的意思是我誤導了她?”
“對。”
“那好,我問你,你來回答。”吳維不準備給高朗反擊的餘地,他要是再不搶佔先機,他真的會落於下風:“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如果你是想要問我,當初你是不是在教堂代替我和文靜舉行了婚禮,我會回答是,但是當晚,她就出現在了我的別墅,而你的幫忙,是我作為朋友對你的祈求。”高朗率先開口,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吳維。
吳維神色一凜:“我代替你?”
“吳維……我我本是最好的朋友,其實你心裡應該清楚,我之所以答應和你對峙,而沒有和你爭論證據,只是不想要文靜傷心而已。”高朗道。
文靜若有所思的看著高朗,眼中的光忽明忽暗:“這麼說,你有證據?”
高朗轉移了視線,望著文靜道眼眸,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們之間的感情糾葛先不說,只說婚姻關係,婚禮儀式也好,結婚證件也好,都是我們雙方各執一詞,但是靜靜……我們共同的兒子文墨是鐵證。”
吳維身體一顫,他怎麼就忘記了文墨的存在?
“只要你們去醫院做DNA檢測,你就會發現你們是親母子,當然……去任何一家醫院都是相同的答案。”高朗有意的看了眼吳維,故意將話補充完整:“我之所以現在還沒有讓你見文墨,很大的原因是為我知道你最在意的人就是他,他畢竟還小,要是知道媽媽不記得他了,不認識他了,他一定會很傷心,同時……等有一天你恢復了記憶,你也會難受,而我最不願意的就是看見你們難過。”
文靜眸光凜凜的注視著高朗,好一會兒,她才開口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雖然她看著他,但是高朗知道,她詢問的人是吳維。
吳維握緊了他面前的水杯,面上的焦灼和驚詫很明顯,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心,他不想要承認,但是他還能用什麼話去反駁?
“我在問你,他說的是真的嗎?”文靜重複了之前的話語,無形中加重了語氣,看著吳維道。
吳維抬眼,看著文靜,他想要說話,但是他此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文靜張了張口,心中的悲傷和撞擊讓她快要不能承受:“哥……你快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靜靜……”吳維沙啞了嗓音,握著水杯的手背上,青筋暴露明顯:“你應該要相信你自己的心,你說過你有主觀判斷的能力。”
“我是有主觀判斷的能力,但是我也要聽見你斬釘截鐵的否認!”文靜豁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吳維,她的手撫摸向了她的後腦勺道:“和你在一起的這七個月,我們朝夕相處,我對你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沒有任何的疑惑。可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你竟然不反駁他的話!只要我主觀判斷!哥!我到底還能不能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