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勒住馬,看著面前高聳的城牆,以及城牆上長安城幾個大字若有所思。
上次她出長安,奉聖命去西域刺殺一個細作,雖然跟太尉沒多大關係,可來去的路上都不算太平。
怎麼這一次她帶了一個這麼大的罪證回來,反倒是風平浪靜,順利到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是長安城。
那守城的見是尉遲,也沒有過多的為難,直接將人放了進去。一進長安城,尉遲並未回國公府,而是帶著身上的證據直接去了皇宮。
聖人看到這些東西后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是讓循毓送尉遲出宮。
“武堯安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之後打算怎麼辦?”當哥的很明顯感受到了自家妹妹的情緒,開口關心著。
“辭官,聖人剛剛已經應允。武堯安不在了,我在這長安城也沒有意思。”尉遲說著露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還是別笑了,再離開長安之前還有事情要你去做,明日太尉府婚宴,正好尉遲家的這份賀禮你去送。”
說道太尉府,尉遲看了眼四周,長廊之內並無他人,便開口低聲說道:
“我剛剛可是呈上了一些關於太尉的罪證,為什麼這次他並沒有攔著我回長安城?”
想必是聖人最近的態度,就連他都有些摸不透最近聖人在想些什麼,太尉那個人精是不會輕舉妄動給自己惹麻煩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循毓看向尉遲,尉遲看到自家大哥的眼神突然想到了些什麼。
“宮裡的路我熟,賀禮我會去送。”
尉遲沒有等自家大哥回答自己,便疾步走出皇宮,出了皇宮尉遲也並沒有回鄂國公府,而是直接去了武堯安府上。
即便是過了這麼久,她心中依然希望定州府內的那些事情只是她的一場夢,等她回到武堯安的府上,夢就會醒來。
武堯安會在府上等著她,晴雪會跟在武堯安身後,而滿月則早早地準備吃食。
可站在武堯安府邸前,尉遲還是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門前的落葉和積攢的灰塵都在告訴她,這個府邸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
眼淚在眼眶中轉了兩圈後尉遲還是後退了幾步,一陣微風將門前的枯葉捲起,尉遲翻身上馬回了鄂國公府。
回到鄂國公府沒多久,聖旨便緊隨而來。待宣旨的人走後,尉遲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循儼。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讀聖旨的時候我就在了。”循儼說著將胳膊搭在了尉遲的肩膀上“你還別說,這招真狠,一箭雙鵰。”
尉遲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聖旨,稍微低了一下身子將循儼的胳膊抖了下去。
“早不貶晚不貶,偏偏等到大喜的日子,當著全長安城達官貴人們的面讓你去做。”
“整個長安城,也只有我敢接這道聖旨。”
畢竟整個長安城內,也只有她一個人想要辭官,有這麼一個條件,聖人怎麼會不好好利用一番。
太尉府的訊息沸沸揚揚的鬧了兩天,尉遲才將這塊燙手的山芋扔出去,她雖然是解脫了,可太尉卻成了全長安城人們飯後的談資。
“這就走了?”循儼是看不懂這個堂妹了,不過對於對方去雲遊他到沒有多大的感覺。
但循儼私心還是想要尉遲多留些時日,畢竟這長安城的天也不是光變太尉一家,恐怕這鄂國公府也要風雨飄零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