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掛帥於你,但有個條件,你要帶上燕雲這孩子,讓他見見世面。一來不併不是軍中之人,雖然尉遲家的名號在軍中響徹,可你在大理寺任職,不能直接掛帥。二來燕雲只會一些紙上功夫,該去讓他歷練,交給那四個人我不放心。”
自打接管這節度使的大營,燕遊方就沒再打過仗。跟燕雲說的那些都是紙上談兵。
現在雖說是剿匪,本不想讓燕雲出戰,怕刀槍無眼傷到這寶貝兒子,但又不想失去這麼好的一個歷練機會,想來想去也唯有此辦法穩妥。
“甚好甚好!”還未等尉遲說話,燕雲直接拍手叫好。
緊接著燕雲沒心沒肺地攬過尉遲,壓著對方說道:“你我身型差不多,我正好有一套新做的軟甲,不如幫我試試防禦如何?”
尉遲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便被燕雲推著走了出去,那武堯安竟也在一旁起鬨。
幾人轉頭在看向燕遊方,那人正揮手,“你們先去,我還要再和其他幾人討論一下領兵的事宜。”
“注意距離。”尉遲說著掙脫燕雲的束縛,跟在對方身旁。
“習慣了!”燕雲憨笑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武將出身的人彼此之間都是熟知的,別看燕家一家現在駐軍在荊州一帶,以前也追隨過鄂國公出戰,兩人小的時候沒少在一起調皮搗蛋。
“領兵的時候聽我指示。”尉遲揹著手,孤傲地說道。
“那是自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對軍中之事不感興趣,可奈何老爹不讓我做別的,只能被困在這裡,有時候感覺自己就是這大營中的縛的靈...不滅不休!”
燕雲說著攤了攤手,帶著幾人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對於燕雲這番話尉遲並未給出安慰,他們這一輩,又有幾個人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樣?不都是被家族束縛。
想到這裡尉遲看了一眼身旁的武堯安,這人看著倒是脫離了家族,可以隨心隨心所欲的查案,但這一路走來恐怕只有武堯安自己知道受了多少的白眼和冷嘲熱諷。
“嘲諷嗎?這公主現下還有什麼嘲諷的能力。”那大臣說著搖了搖頭,一臉的高傲。
“我觀察著,這公主府已經被宮裡的那位暗暗的圍住了,訊息是隻進不出。”那大臣側頭看了一眼主位的長孫無忌“這幾日城裡的兵也都暗流湧動。”
“你們可聽說荊王家裡著火了?現在荊王的屍首還未找到。”長孫無忌乾笑了兩聲,看著席間一眾權臣。
眾人聽聞又倒吸了一口涼氣。荊王死了也就算了,大家都能高枕無憂,要是沒死...那邊有無限的想象。也難怪高堂上的那位如今這般防備。
“不是已經燒死了嗎?我可聽手下的人說,那屍體是從荊王妃床上抬下來的!什麼人敢躺在荊王的床上?”
“還有這等事?”
長孫無忌笑而不語聽著幾人討論著荊王府的趣事,自己卻低頭吃了一口茶,也不知道這高陽知不知道自己的府邸早就被圍住了。
一個公主,還想翻出什麼巨浪?想都別想,能讓她留在長安已經是莫大的恩惠,竟敢痴心妄想,做夢!
這荊王怎麼可能死?還死在了武堯安去南下的時間,都是老狐狸了,還耍這麼低階的手段。
長孫無忌咂嘴,又暢快地喝了一口茶。
武堯的信件傳入長安城後那位高堂上的人就已經開始秘密的將這幾個公主府監視了起來,想必那幾個囂張跋扈的公主還沒有查到什麼異樣。
那荊王打的什麼算盤,就連他這麼一個丞相都知道,朝堂那位又怎麼會不知?
一群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長孫無忌輕蔑地笑了一下,將茶杯放在桌子上,那群人卻已經換了話題。
“那位要改立皇后的事情你們可曾聽說?”
“這事情倒沒有聽說,不過這聖上卻給國公府下了一道聖旨婚約,就是不知是哪位?”
“不是回來的那位,那位現在正在荊州,怎麼可能會成婚。是一直在府上的那位。”
“我聽說是那杜鵬舉和循月,無傷大雅,不足以影響局面。更何況這二人完婚後那杜鵬舉就要遠赴邊疆上任,不礙事不礙事。”這老臣說完笑眯眯的夾了一口菜送入口中。
“你們剛剛說什麼?要立武氏為後?”
長孫無忌一掌拍在桌面上,微眯著雙眼,面容冰冷。模樣像極了那從地府裡走出來的要人命的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