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給我銀子,何時退親。”沈夢知寸步不讓,“銀子得交到我手上。”
佘氏冷哼,“先給五百兩當定金,餘下五百兩,堂堂義國公府,不會賴了你的。沈夢知,我能答應,已經是給足了你臉面,不要得寸進尺!”
“夢大夫人說這話就見外了,縱使您不給也是成的。”沈夢知盯著佘氏,捂著嘴笑,“沈夢兩家本就是親戚,若結成了這段姻緣,豈不是親上加親?到時我稱您一聲母親,不知道羨煞多少女子。”
佘氏聽不得什麼話,沈夢知偏挑了什麼話說。
佘氏視她為草芥,巴不得生生世世都不要同她扯上關係,避她如蛇蠍,怎會樂意與她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比起天天兒的看見她的臉,區區一千兩算什麼?
打發叫花子似的將她打發了,至少心裡頭快活不是嗎?
有了沈夢知這一句話,佘氏當下就不猶豫了,“銀子我叫人送來,明日一早,沈家去國公府退親。”
沈夢知輕笑著點頭,“那是自然。”
佘氏起身要走,走出兩步,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瞪著沈夢知,冷言警告,“你若是敢誆我,亦或是做不到,別怪我心狠手辣,不給你活路!”
沈夢知搖頭,“我怎敢?”
“諒你也沒有那個膽子!把自己的分量掂量清楚了,我若是出手,你決計是死無葬身之地!”
佘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待佘氏離開,靜女從屏障後方走出來,已然紅了眼眶。咚的跪倒在沈夢知面前,抱了沈夢知的腿就嚎啕大哭。
“靜女愚笨,不知道姑娘受了這天大的委屈,還以為夢大夫人是真心待姑娘好!”
說到這兒,靜女霍地起身,抹了一把眼淚。
“奴婢這就去告訴老夫人與夫人,讓她們為姑娘做主!”
說著,拔腿就要往屋外邊跑。
“靜女!”沈夢知忙將靜女攔下,直直看著靜女的眼睛,“從此刻開始,都聽我的,只聽我的,你明白嗎?”
沒有誰救得了她,但凡有人為她出頭,哪怕有一個人為她出頭,她當初也不會落到那樣淒涼的地步。
退親的事情,誰也靠不住,只能是她親自出手。
而她要的是萬無一失,誰也不可以插手。
靜女最是聽沈夢知的話,沈夢知順如何,那便是如何。
只是,夢大夫人欺人太甚,難道就這麼算了嗎?她家姑娘再怎麼不濟,好歹是伯公府二房嫡女,也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怎容這般侮辱!
“應該讓全上京城的人都曉得夢大夫人的真實嘴臉!”靜女說。
沈夢知勾唇,“那是遲早的事情,卻是太便宜她了!我想,攻心為上。”
靜女搖頭,表示不懂。
沈夢知抬手將佘氏用過的杯子扔出了窗外,笑問,“她最在意誰?”
“夢家大公子。”
夢家大公子,佘氏的獨子,夢合南。
要說佘氏在意的,便是夢合南了,真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若要對付佘氏,首當其衝的便是夢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