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
郝櫟玥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這一摔竟然摔到地府來了,這下可麻煩了,東野闕是不死之人,他應該下不來地府吧,這下她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等下……
她摔進了地府,難道說她已經死了?
“空山白雨,閻王娶妻。活人勿視,百鬼迴避——”門外,猶如戲子唱戲的怪異聲調響起,木門嘎吱嘎吱地開啟了。
“活人?哪還有什麼活人啊。”她嘀咕了一句,話音剛落就發現所有的老婦人都消失不見了。
郝櫟玥心裡七上八下的,她壯起膽子走到木門前,突然一隻渾身黝黑的貓從屋簷上竄了下來,它怪叫一聲站在不遠處盯著我看,綠油油的眼睛彷彿能洞察一切。
這不是錯覺,它看她的眼神,絕對不像是一隻動物。想到這裡,郝櫟玥大步向前走去,實際上整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它竟然就那麼安靜地看著我,沒有躲開,甚至目光一隻都沒有離開過我。
貓皆通靈,黑貓之最。
“新娘子,上轎吧。”一個瘦弱的抬轎人朝她走來,面板有些皺巴巴的,精神頭倒是很好,臉色還是無一例外地白的嚇人。
黑貓“喵”了一聲,竄上了抬轎人的肩膀,依舊盯著她。
郝櫟玥低下頭,她的心跳加快了不少,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提醒自己這是在地府,所有的事情都是不正常的,不如就將錯就錯,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她點了點頭,上了那頂鋪滿白色綢緞的轎子。
坐穩以後,轎子開始自己漂浮起來,慢慢朝前走去,那個抬轎人走在她旁邊,手中抱著那隻黑貓。
“快跑!”轎子突然一震,險些把她震落,她掀開簾子,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死死地擋在轎子前面,“閻王要把你當成祭品,你現在跑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什麼?祭品?
那個人還沒說完,她就感覺轎子緩緩落到了地上,她的頭頂上有什麼東西落下,抬頭一看,那男子面朝著她落向地面,他的血濺到了轎子的白綢緞上,還有濺了她一身,染紅了她身上的白衣。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她愣愣地看著躺在她面前還在不斷抽搐的他,整個人卻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挪動不了半分。
他眼睛、鼻子、嘴巴里都在冒著血沫子,他絕望地看著她,喉嚨裡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快……跑!“
轎子再度漂浮起來,一點一點往前走去。
就好像剛剛的一切從未發生,除了顯露的血跡以外,再沒有任何痕跡。
郝櫟玥深吸了一口氣,轎子裡是濃濃的血腥味。
地府的死人也會流這麼多血嗎?她想到了方才血濺過來的時候,好像是有些溫熱的。
難道說,地府裡真的有活人?
想到這裡,她感到了一絲生機,她拼了命地去掀轎子上的白簾,但不知為何,就是夠不到。
畫符。
對,她可以畫符。
郝櫟玥閉上了眼睛,她盤腿坐著,兩隻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一張血紅的符硬生生把轎子給震破了。她趕緊跳了出來,想都不想就往回跑。
可無論她多麼賣力地往前跑,整個人還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往後吸。
最後她絕望地癱坐在地上,四周無人,連那個轎伕都不見了蹤影。
……
“折騰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