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雲可是你的徒弟,怎麼,你做師父的,竟是這般不信任徒弟的嗎?”簌和倒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反正陳依雲也走了,再多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簌和,我可真是小看了你。”王春勝的聲音變得陰險無比,聞者都不禁嚇出一身冷汗,“山莊現在在我手中,你們的生死存亡也都是我說了算。”
“你好歹也是修習之人,難不成為了滅山莊滿門,你連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都不肯放過了?”兩人正說著,房門就開啟了,錢煥從裡面走了出來,“既然你想知道給陳依雲的是什麼,我告訴你好了,是和離書。”
“和離書?”王春勝一驚,然後咬牙切齒地盯著錢煥說,“你們大婚才多久,竟然就把和離書給她了?錢煥,你真是出乎我意料了。”
“怎麼,這一樁大家都不喜歡的婚事,若是早日解除不是對大家都好嗎?”錢煥反過頭來質問王春勝,“她想要借住山莊的勢力奪取蘭園的家主之位,我又不會阻攔,她愛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可笑,錢二少爺,錢少莊主,敢問這北墨山莊還有什麼勢力可言啊?”王春勝像是聽了個笑話。
“若沒有勢力可言了,那你死抓著山莊又是為何?”
“為何?”王春勝冷笑一聲,一把掀開了遮面的紗布,“你可仔細看清楚了,我臉上這些疤痕可都是拜你爹所賜。”
“怪不得你從不以真容示人,原來是這個緣故。”簌和被眼前這張滿目瘡痍的嚇了一跳,不禁喃喃自語起來,“所以你恨極了老莊主,你利用老莊主殺死了東野闕的叔父而累計在他心底的仇恨,教唆他滅了山莊,其實最終還是你操縱了一切。”
“他害得我變成這副模樣,我難道不該恨他嗎?”
“我爹絕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你做了違背山莊的事,他才會出的手,你不要把什麼責任都推卸給我爹,先想想你自己。”錢煥依舊不信,在他看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王春勝的咎由自取。
“我不曾背叛過山莊,我只是被誣陷了。”
“誰誣陷的你?”
“是我的大師兄,老莊主最得意的大弟子。”王春勝閉上了眼睛,努力回憶著那一點一滴曾經的歲月,“他曾是我最欽佩的人,山莊門生數百,真正修習符術的不過十餘人,都是老莊主的關門弟子,這其中以大師兄最有天賦,我們都以為他會成為山莊未來最有威望的符師,老莊主也這麼覺得,所以他一直傳授著最厲害的符術,而我們只是學那些極為粗淺的甚至沒有殺傷力的符術。”
“所以你符術並不精進?”
“我的符術是後來忽悠了東野闕,跟他學了些,又找到了陳依雲,偷學了蘭園密室的那些符書,倒也不算不精進,”王春勝斜睨了簌和一眼,慢悠悠地繼續說下去,“老莊主讓我們剩下的弟子可以選一套保命之法,但前提就是我們十多個人不能重複,我和大師兄都選了無極刀法,但是師父最終把秘籍給了我,大師兄心生不滿,幾次為難我,我都忍下了,卻沒想到他愈演愈烈,竟然汙衊我背叛山莊,眼睜睜看著我被師父的火符灼燒也沒有出手相助,我恨他,所以我報復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他,第二個目標就是老莊主,當然其他的關門弟子我也不會放過。”
“你潛藏了這麼多年,害死了這麼多人,還不夠嗎?”簌和握緊了拳頭,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瘋子,為了一己私慾殺了這麼多人卻還能說得這般有理。
“哈哈哈哈,你一定覺得我是瘋子。”王春勝一眼就看穿了簌和的心思,“你們想鬥我,還是太嫩了啊,錢煥,和離書你已經給雲兒了,待她公佈於眾你便是自由之身,雲兒是我徒弟,她定然會聽我的,我念在你年幼且是山莊主人的份上,給你一個選擇。”
錢煥錯愕地看著他。
“山莊,簌和,你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