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闕。
簌和。
有的時候,因為有了因為,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說何必。
既然他已經是她轉身就忘的路人甲,又憑什麼能陪著她蹉跎年華到天涯。
他再也沒有這個資格了。
東野闕抱著簌和,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長,隨後他帶著簌和飛過屋頂,不知去向,就像那天在蘭園他也是這樣帶著簌和,徹底地離開了。
修符之人只說她辜負了陳謹之和毓婉汀,說她竟然跟著邪符師一起亡命天涯。
可是她還是她,心底那份善良還在,反倒襯出旁人多麼的骯髒和齷齪。
“哥?”錢煥醒了,他摸摸酸脹的脖子,看了看周圍的人,迷糊的很,“那兇屍呢?抓到了沒有?怎麼都在我這兒啊?”
“沒有,它走了,但是走之前答應簌和小姐不會再濫殺無辜了。”
“簌和?她也來了?”不過他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既然哥哥都來了,簌和也肯定來了,“她人呢?有沒有被兇屍傷到?”
只是他左看右看都沒有簌和的身影。
“沒有,她挺好的。”錢焰說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往外瞟,顯得很不自然,“她看你還睡著,就和東野闕先走了。”
“哥,你看外面的什麼東西呢?”錢煥打斷了他,“不要騙我了,簌和到底怎麼了?東野闕呢,我記得我手下那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揹著我竟然擅自往符上加了黑狗血要困住東野闕,他還好嗎?”
“他沒事,是簌和救了他們出來。”
錢煥點了點頭,不一會兒神色就凝重了起來。
簌和看到那一幕,一定以為是他指使的,可是確實是他手下做的,賴也賴不掉。
“簌和她,她走了?我有話要跟她說,很重要,我一定要當面說,她往哪邊走的,我去追上他們。”錢煥趕緊起身,他滿腦子就一個念頭:解釋清楚。
“簌和小姐聽不到你解釋了……”旁邊的門生弱弱地說了一句“少爺,你中了兇屍的迷魂術,是簌和小姐把你體內的邪氣引到了自己身上才救了你的,然後她自己的就暈了過去,被東野闕帶走了。”
“你說什麼?”錢煥愣住了,他回頭看看哥哥,“哥,這是真的嗎?簌和救了我?”
“她會珈藍印,我被琴譜邪氣所傷,她救了我,你被兇屍所傷,她救了你,她是我們兩個的恩人,而我們那樣對她,真是可笑。”
“哥,你別這樣。”錢煥看著錢焰說著,一邊笑一邊哭,心中有一根弦突然被繃得很緊的感覺。
“以後,簌和和我們,再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錢煥摸了摸別在腰帶上的笛子,“但是我決定了,我們欠她的,就由我來還。錢煥,你是北墨山莊的獨苗了,你要好好的回去撐起整個山莊,至於我,就一直去追她的腳步吧,她去哪我就去哪,她遇到危險了,我這條命就是她的了。”
“哥!”
“我心意已決,無需多言。”
“我不同意。”
“錢煥,我們都長大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這次哥哥先逃了,重擔都交給你了,不要怨我。”錢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著頭走出了屋子,任由弟弟在他身後怎麼大聲呼喚,他都沒有回頭。
這一走,也是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