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櫃子裡有你們日本的軍裝,你好歹穿個衣服再來說話。”
東野闕並沒有動身,依舊死死盯著它。
“好了,我不會把她帶走的,你快去吧。”兇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無奈地開了口,“她可是至陰之人,這夜晚會吸引多少邪祟,若沒有人在她身邊陪著,可能就死了。”
“你離她遠一點。”
“咦,這是什麼?”兇屍被她腰間的一個小錦囊吸引了,伸出手去摘,可是在觸碰到錦囊的一瞬間,整隻手都燒了起來,“啊!這是什麼東西!”
等撲滅了手上的火,它憤憤地看著東野闕,又盯著簌和看了好一會兒,轉身從視窗飛了出去。
東野闕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走到旁邊的櫃子裡找了一套軍裝換上,許久沒有穿過本國這麼正式的衣服了,竟然有些不適應起來。
簌和的衣服也溼透了,整個人都冷的打顫。
他走過去,幫她脫下外衣,蓋上被子,打了一盆水,用火術燒開,替簌和擦了一下臉。
他上一次這樣地照顧的她,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呢。
她極其愛古琴,然後編了一首小曲,還沒取名就急忙哼唱給他聽,可是又沒有彈熟,一邊彈一邊輕聲哼的有些結結巴巴的,只能抬頭朝他傻笑,他並不喜歡這些樂曲,卻不曾想到那日是她最後一次彈琴,也是她最後一次為他唱歌。
之後她感染了風寒,病了好些時日。
好不容易好些了,起身去找他的時候卻遇到了他的宿敵葵丘,硬是被捉了去。
再後來,葵丘非要他一命抵一命來換回她,可是她如何願意,葵丘用噬魂術控制了她,想逼她動手殺了他。
她手中死死握著的刀,最終沒有刺向他。
她從懸崖上一躍而下,直到現在都沒能找到她的屍骨。
葵丘說,從沒有人能夠擺脫他的噬魂術,她是第一個。
東野闕跪在懸崖上的時候,葵丘默默地把她扔在地上的刀遞給他,並告訴他,這個女人拼了命似的掙脫他的控制,寧願自己面對死亡。
面對死亡,做與不做,有什麼區別。
沒有區別,反正已經視死如歸了。
“若不是那一年,感受過溫暖,
怎麼會知道,寒冷的模樣。
若不是一場,醉酒的短暫,
怎麼會知道,清醒的漫長。
若不是一回頭,燈火闌珊,
怎麼會責怪,黑夜的淒涼。
若不是一轉眼,你在身旁,
怎麼會明白,半生的惆悵。”
東野闕輕聲哼了起來,這首歌好像還沒有名字。
那就叫它《相見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