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燦爛的笑容依稀若現,或許等她回來以後,就再也不會這般開心的笑了。
陳謹之目送著馬車離開,漸行漸遠,他手中緊緊的拿著剛從錦囊中取出來的一張字條。
得滅世輪盤者,成就符道至聖也。
這個字跡它很清楚,是他師父的親筆無疑。這個錦囊曾幾何時他也見過,只是記不真切了,錦囊裡一共兩張紙,一張上面畫著一道血符,一張上面寫著這句話。
難道師父曾經見過簌和。
難道師父的死…
陳謹之瞳孔一縮,猛然之間嚇出了一身冷汗。
簌和興沖沖地回到了家,只是家門緊閉,整座宅子毫無生息,不似往日。
她上去敲了敲門,“老管家,吳媽,我回來了,給我開門啊!”
敲了好幾下,依舊沒有人來開門,她只能用力推了幾下,門自己就開了。
“吳媽?孃親?爹爹?你們在嗎?”簌和大聲地叫著,卻遲遲沒有人應答。
“你們都去哪了?”簌和有些失望地推開大廳的門,發現桌子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應該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了,“難道爹爹和孃親搬家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簌和生氣地往外走去,剛好看見一個老伯在門口駐足,看到她就驚慌失措地要走。
“老伯,老伯,你幹嘛看到我就跑啊?”
“鬼…有鬼。”老伯別過頭去,不願看她。
“哪裡有鬼?”簌和左右看了幾眼,什麼也沒看到,“老伯,你知不知道這屋子的主人搬去哪兒了?”
“早就死了。”老伯警惕地看著她,身體也因為害怕微微發顫,“你為什麼會來這間屋子,三年前這裡所有人一夜之間全被殺了,無一人倖免。”
“怎麼可能…”簌和整個人都呆住了。
“姑娘,你別再進去了,這亂世之中,誰也說不準這一家人為何被殺,我在鎮裡住了一輩子,這家人我都認得,實在是個好人家,可惜了。”老伯搖了搖頭,扶著柺杖想離開,簌和趕緊攔著了他。
“那他們的屍體呢?這宅子里根本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啊,是誰清理了現場?”
“我只知道是有個不曾在鎮中見過的人過來收屍的,還好生的安葬了他們,就葬在鎮後面那個小土坡上,我上次撞見過。”
“會是誰?老伯,你可有看清那人的長相?”
“我站的太遠,又老眼昏花的,哪看的清楚,倒是知道出事那晚,這家主人寄了一封書信出去,那個送信的人是我村裡的,聽說是給女兒的,別的我真的不知道。”老伯搖了搖頭,住著柺杖一步一步往前走了,簌和一個人蹲在地上,半晌她感覺手背上溼溼的。
她心痛到麻木了,眼淚根本不受控制地流出來,滴在手上。
那個走路顫巍的老伯走進了一個轉角,隨手把柺杖扔了,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還有白髮,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大哥,希望她真的會回去,也算不辜負你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