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師父的話,小女正是簌和,今年七歲了。”
“你過來。”陳謹之招招手,示意她拿筆,“你在這裡,寫一個自己的名字。”
“是。”簌和乖乖拿起毛筆,在一旁的宣紙上認真地寫下了自己的大名。
“籫花小楷。”陳謹之笑了一下,“不錯。”
“之前一個賣米糕的老伯讓我來這兒拜師學藝,是向您拜師嗎?這個玉佩你可有另外一半?”簌和從包裡掏出了玉佩,在陳謹之面前晃了晃,“這是信物,我要找有這另一半玉佩的人,叫陳謹之。”
“正是在下。”陳謹之說著從胸口取出另外一半的玉佩,兩塊剛好並在一起,湊成一塊。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簌和僅看了一眼,緊張地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就要給師父磕頭。
“起來吧,蘭園不用講這些禮節,這玉佩是我的師父所贈,既然我是你的師父,師弟又把他的一半贈給了你,待我找個巧匠修復一下,便贈予你做見面禮了。”陳謹之看她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從未收徒,如今也是因為機緣,從今日起,你便是蘭園的人,是我陳謹之唯一的親傳弟子。”
“那我若是學會了您的書法,是不是就可以回家見爹孃了?”簌和開心地問道,“我孃親說,他們會時常來看我的。”
“你來了這兒安心便是,有機會的話,我會讓他們過來的。”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敲響了,“簌和,你先出去吧,我已經交代了下人,房間都已經打掃乾淨,可以直接入住了,為送你來的管家備了乾糧,即日就可以讓他回去了。”
送走簌和以後,陳謹之神情凝重地開了側門,一個黑衣人竄了進來。
“怎麼樣?”
“她的養父母全死了。”
“怎麼死的?”
“被吸盡精魄而死。”
陳謹之聽到這裡,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好了,你出去吧。”
“大哥,你真的要留她嗎?你應該知道至陰之人命中帶煞,所有與她親近之人都不會善終。”
“我自然知道,可是我們都是屬陰之人,不然如何學習符道?如今國難當頭,百姓死傷無數,怨靈積壓,唯有她可以催動至陰血符,我們符咒師一脈已然絕後,好不容易遇到她,而且她還有絕佳的天賦,若是學習符道,他日定不可限量。”
“大哥!”
“莫要再說,你去好生安葬她的父母,其他的我自有分寸。”
黑衣人聽完就轉身離開了,留下陳謹之一個人站在原地。
他知道至陰乃是至邪,一旦授她符道,她能否控制是未知數,或是步入正途拯救天下,或是誤入歧途大開殺戮,除非能找到一個屬陽之人常伴她左右。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脊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陳謹之提筆寫下一幅字,“簌和,只願你不要讓我失望,不要讓所有人失望,這條路既然準備走了,便不能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