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一把將手中的書籍拍在書桌上,肩膀氣的發抖,背對著雲彬吼道:“殺人固然大罪,但是也不至於殺光他們吧!天下那麼多犯罪,你殺得完嗎?我們應該用仁德感化他們、教育他們!這樣他們就會去感化其他人,到那時候天下大同,不好嗎?正是有你們這樣的人,才使得天下沒有大同,哼!”
雲彬有些苦笑不已,暗道:“好不容易搭上蔡邕這條線,現在看情況是要破滅了!不過想來蔡老頭會看在自己就他們的情分上,不會給自己使小絆子的。不過蔡老頭思想被毒化的很厲害啊,天下大同哪有那麼容易?哪怕到了後世天下大同依舊是個夢,只要人還有慾望,天下大同的願望就永遠不會實現。”雲彬沉默了,也不回答,他可不會什麼儒家思想,對於儒家的瞭解也就在教科書上學過一些論語、知道儒家的一些名人罷了!穿越來之後,學的大部分都是墨家書籍,其他諸子百家的書籍卻是絲毫沒有觸及,因此跟自己談談墨家的事情,那還好,其他什麼的就只能說哥很低調,不想回答。
蔡琰看了看蔡邕對蔡青小聲說道:“小青,你說雲公子會怎麼辦呢?”蔡青思索道:“不知道呢!雲公子才智超群,而老爺老謀深算!他們都很難猜測的呢,小姐我們還是靜靜等待吧,要相信雲公子哦!”蔡琰臉一紅,嬌嗔一聲,瞪了蔡青一眼說道:“就你會說,雲公子的評價,父親可是給於厚望的。”
這時候蔡邕手指敲擊著桌面,嘆了一口氣道:“子涵,我知道你年輕氣盛,好打抱不平,我也是這個年齡段過來的,可是你擁有如此大才,卻不懂得韜光養晦,將來是不會有太大的出路的。你可明白蔡琰與蔡青見蔡邕發話了,二人都停止談話,轉眼看向雲彬,很好奇看雲彬會怎麼回答。
雲彬暗罵道:“你個老狐狸,明知道哥哥我做事老道而穩重,什麼時候表現過年輕氣盛的模樣?打抱不平倒沒錯。居然用語言給我下套,要是我順著你的話答應下去,說明我只是一個偽君子,是個攀龍附鳳之輩!不順著話說下去就說明自己年輕氣盛。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心計夠厲害,不愧是朝廷元老。”雲彬搖了搖頭道:“男兒在世,頂天立地,如果做每一件事都畏手畏腳,何能成就大事?就算毫無前途可言,但是起碼能夠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
蔡邕身體一震,隨即平淡的說道:“也罷!人各有志,等你蒼老入土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世上的事情不是靠衝勁的!說說你對豪門的看法吧?客棧一事恐怕就是陳添銘的黨羽乾的。”雲彬眼睛一動,仔細的端詳著蔡邕,隨後疑惑的說道:“對於豪門我只有一句話,那便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蔡老認為如何?”
蔡邕還沒說話,蔡琰就開口道:“雲公子真是好文采!每每一見都是絕句詩詞,可否教導小妹詩詞呢?”雲彬一陣頭大,還小妹?按身體年齡說你起碼大自己四五歲,可謂是御姐型美女!也都怪自己,見四次,噴了三次傳世詩詞,無怪蔡琰要求教導,可是自己就那麼點墨水,要是去教導你,那自己還怎麼混啊?還怎麼裝逼啊?堅決不能答應。打定主意之後,雲彬表情略帶一絲憂愁、一絲高興、一絲渴望、一絲憂鬱、一絲滄桑的說道:“多謝蔡小姐的看重,還望蔡小姐原諒,我有意報效朝廷,志在民間!如今正是動亂之時,我願以我血肉之軀,保我大漢江山,因此我不能答應蔡琰有些失落,有些不開心的站了回去,揉搓著衣服不說話了。蔡青則有些心疼的看著雲彬臉上的表情,卻不好說些什麼,只得默默站在原地偷偷看著雲彬。
蔡琰這時候說道:“果然好文采,可否說出全文?”雲彬暗罵一聲,暗自祈禱道:“杜甫老大,您老不能怪罪啊,一切都是蔡邕這個老混蛋逼我的,我就算幫你宣傳吧,莫怪莫怪!”雲彬向前一步,醞釀好情緒之後,用略帶滄桑的磁音說道:“雲陵有布衣,少年意轉拙。
許身一何愚,竊比稷與契。居然成濩落,白首甘契闊。蓋棺事則已,此志常覬豁。窮年憂黎元,嘆息腸內熱。取笑同學翁,浩歌彌激烈。非無江海志,瀟灑送日月。生逢堯舜君,不忍便永訣。當今廊廟具,構廈豈雲缺?葵藿傾太陽,物性固難奪。顧惟螻蟻輩,但自求其穴。胡為慕大鯨,輒擬偃溟渤?以茲誤生理,獨恥事幹謁。兀兀遂至今,忍為塵埃沒。
終愧巢與由,未能易其節。沈飲聊自遣,放歌破愁河梁幸未坼,枝撐聲窸窣.行李相攀援,川廣不可越。老妻寄異縣,十口隔風雪。誰能久不顧,庶往共飢渴。入門聞號咷,幼子餓已卒。吾寧舍一哀,里巷亦鳴咽。所愧為人父,無食致夭折。豈知秋禾登,貧窶有倉卒。生常免租稅,名不隸征伐。撫跡猶酸辛,平人固騷屑。默思失業徒,因念遠戍卒。憂端齊終南,澒洞不可掇。”蔡邕大驚,暗道:“此詩言言深切,字字沉痛,感時憂國,披寫滿懷,有千里一曲之勢,而筆筆頓挫,一曲中又有無數波折。他的詩有一種深沉的憂思,無論是寫生民疾苦、懷友思鄉,還是寫自己的窮愁潦倒,感情都是深沉闊大的。他的詩,蘊含著一種厚積的感情力量,每欲噴薄而出時,他的仁者之心和儒家涵養所形成的中和處世的心態,便把這噴薄欲出的悲愴抑制住了,使它變得緩慢深沉,變得低迴婉轉。詩中先敘抱負之落空,仕既不成,隱又不遂,中間四句一轉,感情波瀾起伏,待到鬱勃不平之氣要爆發出來,卻又撇開個人的不平,轉入對驪山的描寫。由驪山上的奢靡生活,寫到貧富懸殊,不平憤懣之情似乎又是要噴薄而出了,但是沒有;感情迴旋,變成了“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的深沉嘆息。至“幼子餓已卒”,悲痛欲絕的感情,看來似乎要難以自制了,最後由個人的悲痛轉為對百姓苦難的深沉憂思,留下無窮的餘韻。果真有如此妖孽的大才?難道他就是文曲星下凡助我大漢的?”
雲彬暗自大喜,表明卻一副誠惶誠恐,慌忙扶起蔡邕道:“區區小詩曲,何德何能接受蔡老您一白呢?這不是讓我折壽嘛!蔡老切勿如此是好。”蔡邕起身看了看雲彬真誠的目光,也不再鞠躬拜禮,嚴肅的說道:“子涵擁有如此大才,不知志向何處?”雲彬收回雙手,一副正義凜然的說道:“哪裡需要我,我就去那裡!而我的志向在天下黎民百姓那裡。”蔡邕眼眸閃過一道精光,突然咳了起來,急促的說道:“人老了,身體也不怎麼樣了,子涵莫見怪啊!唉,我該吃藥休息了,就不送你了,昭君啊,替我送送子涵吧。”
蔡琰面色低落憂鬱,點了點頭,來到雲彬身邊,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而蔡青則扶著蔡邕去床邊休息。雲彬深深看了蔡邕一眼,隨後朝蔡琰點了點頭之後轉身離去。蔡琰看著雲彬寬厚的背部,咬了咬牙,跟了上去,順手關上了房門。當來到庭院的時候,蔡琰叫道:“雲公子請留步!”
雲彬收回腳,回頭望向蔡琰恭敬的說道:“蔡小姐,請問還有什麼事嗎?”蔡琰低頭走到雲彬面前,身高的差距使得雲彬只能看見蔡琰頭頂的烏黑秀髮,卻無法探究蔡琰的表情。雖然蔡琰比他大上四五歲,但是身高不過一米七左右,而云彬雖然才十五六歲,但是身高卻高達一米八幾,就是是雲彬本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得歸根於穿越附帶的變異什麼吧。
雲彬見蔡琰潔白細長的手指一直揉搓著衣服,卻就是不說話,令雲彬不禁感到一陣壓力,暗道:“這妞不會還想要我教導她吧?哥哥也就前世在教科書上學的幾百首詩詞而已,甚至有些記不起了!要是教導你,我教導什麼鬼啊?墨家文學嗎?去死吧!蔡邕知道了還不得拿刀追殺我。算了,既然這妞不說話,哥哥也不說話,敵不動,我也不動!看你怎麼辦?哼!”蔡琰紅著臉龐,用力揉搓著衣角,緊張的心跳在不斷加速著,蔡琰暗道:“真是的像一根木頭一般!不是說男人都很主動嗎?怎麼我站了這麼久,子涵哥哥怎麼還不說一句話呢?急死人啦!”
二人就這樣僵持著站在原地,一句話都不說,最後還是蔡琰沉不住氣,呼吸急促而又小聲的說道:“那個,那個雲公子,我、我、我可以叫你子涵哥哥嗎?”說完這句話蔡琰幾乎用完所有力氣一樣,全身痠軟。然而云彬卻不解風情,因為前世職業的緣故,對於任何事物都保持著戒備心態,哪怕現在蔡琰說道話都保持著戒備,暗道:“這小妞是不是打算欲擒故縱,打關係牌?很有可能,不能因此被這小妞給迷惑了,不然到時候夠自己喝一壺的。”
雲彬故作溫和的說道:“蔡小姐,你我還是保持距離吧!這樣對你的名聲不好,我雲彬不過區區一介布衣,名聲倒是可有可無,但是蔡小姐的名聲就不同,關係到未來與幸福不可馬虎。所以蔡小姐還是稱呼在下雲彬或者雲公子吧!”
蔡琰頓時臉色蒼白了起來,可見蔡琰此時有多麼失望與傷心,暗道:“為什麼?笨蛋!我的意思這麼清楚了還不懂嗎?難道他這是隱晦的告訴我,我們不可能?可是,可是你知道嗎?我以前根本不信一見鍾情,然而遇見你的時候,我才開始相信一見鍾情,為什麼不給我機會?也許他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我可是才女,沒錯一定是這樣。”
然而蔡琰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思緒開始混亂起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自顧自己的情緒想下去,有經驗的人,一看便知道蔡琰已經墜進了愛情深淵,又是愛情殿堂!雲彬見蔡琰小腦袋搖個不停,身體也在顫抖不定,令雲彬有些異樣的情緒從內心迸發出來,情不自禁的居然雙手搭在蔡琰玉肩上,才發覺自己好似出問題了,一時間收不是,放不是,尷尬地說道:“文、文、文姬啊!我、、、”雲彬徹底傻眼了,有種淚奔的衝動,暗道:“完了,叫錯稱呼了!這下玩完了,怎麼解釋啊?天啊,劈了我吧!”
在雲彬搭上蔡琰雙肩的時候,蔡琰突然回過神,腦袋一瞬間清醒了,痴迷的居然抬起頭看著雲彬精彩的臉龐,水汪汪的眼神很是激動不已!暗道:“子涵哥哥給我親暱了,文姬!呵呵,文姬好親愛的稱呼啊!以後我就叫文姬了,專屬子涵哥哥的稱呼,好想大叫一聲啊!好害羞、好幸福哦!”也許太過於害羞與幸福的激動,蔡琰居然突然轉身,雙手捧著臉頰,背對著雲彬說道:“子涵哥哥、、、我、我很喜歡文姬這個稱呼!”
說完蔡琰失去以往大家閨秀的模樣,想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子一樣,歡笑著跑走了。雲彬卻傻愣愣的看著蔡琰離去的背影,結巴道:“文、文、文姬,是、是、是我搞出來的?不、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