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薛鶴與梟恆目瞪口呆地看著韓凌霄。
“你花了八千銀幣跟一個奴隸販子買了她?”薛鶴睜大了眼睛指著那個女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可知道八千銀幣能買多少糧食嗎?”
“糧食怎麼能跟人命比啊!”他俯身蹲到那女孩面前,替她擦乾肩膀下的血跡,那道烙印是剛剛烙上的,傷口還很新。
“這是哪啊……”女孩抬起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你是誰呀?”她又轉頭看著韓凌霄迷迷糊糊地問。
“是你!”韓凌霄看著她的臉,正是那天早上在他們軍營裡莫名出現的那個女孩!
“韓凌霄,你怎麼還不睡覺?”婼蘭尋著聲音找到薛鶴的帳篷裡,看到面前的女孩嚇得驚叫一聲,彷彿見鬼了一般,“她,她怎麼會在這兒?”
“就因為上次我們把她嚇跑了,結果她被奴隸販子抓去當了奴隸!”韓凌霄有些生氣地說。
“誰嚇誰呀!”婼蘭還欲爭辯,卻一眼看到了女孩肩膀後血淋淋的紅叉,剛剛滿腔的怒火似是被潑了一盆冰冷的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韓凌霄轉身來到她的面前輕聲問,彷彿是怕再嚇到她一般,又伸手將擋在她面前的碎髮撫到耳後。
“什麼名字……想不起來了。”女孩使勁撓著自己的腦袋,有些痛苦地說。
“唉!”薛鶴重重嘆了口氣,也使勁按揉著自己的腦袋,就好像他也失憶了一樣。
“可能是太累了吧,你先去睡一覺,以後慢慢想。”他輕聲安慰道。
“讓她睡哪啊?”婼蘭一聽,警惕地看著韓凌霄。
“先睡我帳篷吧,我晚上會練功練到到很晚。”
“不行!你是大王,練功再晚也需要好好休息!”婼蘭一狠心、一閉眼,絕望地跺腳喊道:“和我一起住總行了吧!”
“那謝謝你了,公主殿下!”韓凌霄聽後立馬眉頭舒展,露出了兩排白牙。
婼蘭把女孩領到自己帳篷,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床褥移到帳篷最左邊緊靠韓凌霄帳篷的地方,又在帳篷最右邊幫她鋪好床褥。
“你,你幾天沒洗澡了啊?”她聞著女孩身上刺鼻的氣味不覺皺緊了眉頭。
“忘了……”許是因為太過疲憊的緣故,女孩倒在床上仰頭便要大睡。
“唉!你等等!等等!”婼蘭匆匆忙忙拿來水桶和毛巾,“你身上氣味那麼大,我可睡不著!”說著就幫她擦拭起來,女孩卻已打起了呼嚕。
“真想不到我婼蘭也會有今天!”她一邊費力地幫她擦著,一邊憤憤不平地抱怨著。
突然,帳篷外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便是一聲長號角,婼蘭記得這聲號角,這是遭到夜襲的訊號!
“哎呀!又怎麼啦!”婼蘭扔下毛巾,起身衝到帳篷外,卻見士兵們都已匆忙穿好衣服拿起武器集合起來。
“有妖怪啊!妖怪!”
婼蘭聽著那些人驚惶地喊著,抬頭又看向身後滄垣的城牆,卻見城牆之上忽現一陣詭異的黑煙,如同一條巨蛇盤繞,忽隱忽現。
“喂!韓凌霄!”婼蘭站在帳篷門口焦急地呼喊著,卻不見他的人影。這時,她聽到城牆上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黑影撲滅了城牆上的燈火,她隱約看到有什麼白色的東西從城牆之上砸了下來。
突然,那道盤曲的黑影急轉直下,向著軍營方向俯衝而來,夾雜著雷暴般的巨響。婼蘭驚恐地看到那黑影正面驟現一雙兇猛的血紅眼睛,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一對尖長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