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問老陳:“那棟樓裡的人是怎麼說的,怎麼個鬧鬼法?”
老陳也說不清楚:“就是說,昨晚上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敲窗戶,哎呀,你還是去問十三號宿舍樓的人吧,我知道的也不多。”
在老陳說話的時候,老湯忍不住蹙了一下眉。
他覺得,老陳對棟哥說話的時候,態度太敷衍了,破有點不尊重人的意思。
老陳確實沒把太歲放在眼裡,他不知道太歲是幹什麼的,也懶得去猜,他只知道,太歲的腰帶上沒有腰牌。
在這個世界上,但凡是得到馭氣師執照的人,都絕對不會不戴腰牌。
反正老陳覺得,但凡沒有腰牌的人,都沒必要去尊重,那些人都是廢物,還不如自己這個草壺。
太歲也不在意老陳怎麼想,他料定邪祟不會在白天出現,便囑咐老湯好好照顧小火柴,而後便帶著一部分草藥前往別墅區。
估計昨天晚上,仇束已經給自己的母親做過按摩了,今天早上八點之前,必須讓老太太吃上藥才行。
由於老太太的病情沒有小火柴那麼嚴重,所以太歲不需要親自幫她梳理經絡,老太太吃的這副藥裡也沒有藥引,藥量也要比小火柴的少一半。
是藥三分毒,就算是一樣的病,不同的病症,所需的藥量也不同。
由於離開灰林子的時候走得急,太歲沒把老太太的藥分好,所以他只能一邊朝著別墅區方向走,一面拿出草紙,將草藥按相同的分量分開包好。
眼睛一直盯著手裡的活兒,根本無法看路,太歲只能靠著聽覺來辨認前方有沒有障礙。
路過一片花壇的時候,突然有人喚了他一聲:“喂!”
你這麼喊,誰知道你喊的是誰!
太歲也沒做回應,繼續向前走。
可那人又喊了一聲:“那邊那個大個子,喊你呢!”
太歲這才停下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見花壇中央正站著一個花枝招展的丫頭。
姑娘家十八九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身上套一條淺黃色的紗群,晨風習習,裙襬隨著風,輕輕盪漾著。
如果換成別人看到這一幕景象,肯定覺得,美麗的姑娘配上燦爛的花卉,將是一副無比美好的畫面。
可太歲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
他現在很忙,沒時間停下來欣賞風景。
今天早上,冷無雙是揹著冷月,偷偷跑到花壇這裡來的,自從來到這片園區以後,她就一直待在那間冷冰冰的辦公室裡,煩都要煩死了。
本來她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卻沒想到,竟能在這裡遇到那個讓她惦念了好幾天的人——那個讓她無比好奇的鍋爐房小工。
當太歲抬頭望向冷無雙的時候,冷無雙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電到了一樣,頭頂和腳丫同時麻了一下,然後也不知道怎麼的,臉上就有點發燙髮脹。
太歲見花壇裡的姑娘半天不吭聲,就主動問了句:“有事嗎?”
“他的聲音好溫和。”
冷無雙怯怯地想著。
太歲等了小片刻,見對方還是沒動靜,於是便不再耽擱,轉身朝別墅區走去。
見太歲要走,冷無雙又喊了一聲:“喂!”
太歲朝周圍觀望了一下,這裡除了他和那個小姑娘,確實沒有別人了呀,對方肯定就是在喊自己。
想到這兒,太歲再次停了下來:“小姑娘,你有事就趕緊說,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