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鬥不過屍魃,但至少能帶著太歲逃走。
在盜聖看來,太歲突然止住攻擊,似乎就意味著,他已經沒有出拳的力氣了。
事實上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
太歲停手以後,屍魃非但沒有抓住機會猛攻,反而在小片刻的猶豫之後,突然轉身逃走。
盜聖當時就懵了。
什麼情況這是?
盜聖看不出這裡頭的門道,屍魃自己可是對目前的情勢心知肚明,它知道,如果不趕緊跑開,下一個瞬間它就徹底歇菜了。
屍魃也也不知道太歲為什麼突然停手,但它很清楚地知道,從交手到現在,太歲愈戰愈強,一拳比一拳重,他突然停頓,絕不會是因為力竭了,或者生命力耗盡。
像這種原因不明的停頓,讓屍魃感受到了極強的危機感。
那是一種生命受到挾持,不知何時就會突然暴斃的感覺。
待屍魃剛跑出三步,太歲突然探出一掌,掌心正對著屍魃後背。
呼——
掌勁掠起極強的風力,將地上的碎石、塵埃全都攪了起來。
一時間,盜聖看不清屍魃究竟如何了,只看到太歲身上的黑水正大面積脫落。
這些黑水在太歲出手的一瞬間便全部凝結,此時又像破碎的龜殼一樣,一片一片地落了下來。
剛才,太歲之所以突然停頓,只因腦海中靈光一閃,他莫名意識到,三年前融入他體內的金背骨笏,終於被他徹底吸收了。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是一種感覺而已,不疼不癢,不喜不悲,僅僅就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而已,過分的平淡,反倒讓人覺得不正常。
同時太歲也意識到,要想將金背骨笏的力量完全納為己用,必須用一股猛勁摧垮籠罩在體表的黑水,而不是像從前一樣將它吸入經絡。
太歲因分神而停頓,又因凝聚掌力稍稍延長了停頓的時間。
直到他對著屍魃催出一記六門掌,終於給這場戰鬥畫上了休止符。
沒多久,掌勁的餘風就將塵障吹散,屍魃的整個上半身被摧成了渣,剛才它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雙鐵柱似的腿。
太歲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沒什麼問題,於是指著遠處的紅綠兩色光斑對盜聖說:“過去看看吧。”
盜聖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發現,他還是不夠了解太歲。
本來他以為,如果他放開了太歲打,雖說取勝的機會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本來他以為,太歲雖強,但遇上了屍魃,充其量也就能做到勢均力敵而已。
本來他以為,太歲不管再怎麼強大,終究只是一介凡人。
可是現在,這所有的認知,都在一點一點地崩塌。
太歲的強大,遠遠超出他的想象,那是一種無法靠想象力去勾勒的強大,一種無法用常識去評判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