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歲看來,盜聖拿出來的東西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紙筒,可為什麼盜聖一甩手,它就燃起來了呢?
起初火摺子頂部的火焰很旺,但在盜聖將它扔進豎井的時候,明火就滅了,但摺子上依然帶著很亮的火星,尤其是當火摺子快速下墜的時候,受到風力的影響,那些火星變得尤為豔麗,火摺子看上去也像是剛剛被燒紅的鐵條,但又比熱鐵更為明亮。
不到十秒鐘,紅光就停止了移動,太歲眯著眼睛去看,也只能看到豎井深處有一個紅色的亮點,但那光線已經非常弱,即便是在如漆黑的環境中,不用力去看,也看不到它。
盜聖問太歲:“停下了嗎?”
“停下了。”
“下落了多長時間?”
“粗略估計,十秒鐘左右吧。”
盜聖咂了一下嘴:“嘖,井夠深的啊,估計得將近五百米。下了這口井,咱們離地表估計得有千米左右了。在我原來那個行當裡有句話,叫做寸深寸險,就是說,地宮建得越深,裡頭必然越是兇險。你要是做好準備了就告訴我一聲,咱們吃點東西就下去。”
說完,盜聖朝太歲臉上一瞥,發現太歲正眉頭緊蹙地盯著他。
一看到太歲那眼神,盜聖就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又被識破了。
果然,沒等盜聖將視線從太歲身上挪開,太歲就開口問:“你是不是恐高?”
盜聖臉上大寫的心虛:“誰……誰說的!”
太歲的情商低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他不會給人留面子,常常是有什麼說什麼:“剛才就感覺你羅裡吧嗦的,好像一直在拖延時間,剛才你扔那個東西下去的時候,都沒敢朝井裡看……”
盜聖想了想,覺得還是主動承認自己恐高比較好,那樣還不至於太難看。
“行行行,我承認我恐高,我承認我想拖延時間,我承認我不想這麼快下井,我承認,我都承認行了吧!可這也不能怪我啊,我以前是不恐高的,可就是魂穿那次吧,我在黑暗中下墜了太長時間,你知道那種極速下墜的感覺有多恐怖嗎,你要是經歷一次,你也得恐高。”
一番話說到最後,盜聖絕望地發現,太歲臉上還是露出了他最不想見到的表情。
那該死的,嘲弄的笑容!
別人都以為太歲平時很嚴肅,只有盜聖知道這傢伙骨子裡悶著騷,玩心比誰都重。
太歲臉上的表情只要一變得不正經,就說明他要惡搞別人了。
最可惡的是,這貨實在太過生猛,他惡搞你,你還不敢反抗。
而盜聖偏偏又是被整得最多的那一個。
盜聖也不是沒有抗爭過,他也曾明確地告訴太歲,太歲這樣惡搞別人,算是一種霸凌,是一種道德敗壞的行為。
可太歲卻說了一句讓盜聖很沒脾氣的話:“我又沒有傷害到你,怎麼能算是霸凌呢?”
確實,太歲惡搞別人的時候,既不傷害別人的肉體,也不會刺痛別人的自尊,可就是會讓人不舒服。
此時,盜聖見太歲臉上的笑容從嘲弄慢慢轉變成了陰森,就知道他又想扮鬼嚇人。
關鍵是,盜聖不怕鬼,也不怕太歲身上那股威勢,可如果太歲扮鬼的時候,他不表現得心驚膽戰,太歲就會沒完沒了,他什麼時候表現出害怕了,太歲才收手。
對,這才是最讓盜聖心煩的地方,每次太歲惡搞他的時候,他都要陪著太歲演戲。
眼見太歲越來越不正常,盜聖趕緊提醒他:“眼下這個環境,可不太適合開玩笑啊。”
太歲這才沉了沉心性。
“下去吧。”太歲對盜聖說:“我打頭陣,你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