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琴研話音剛落,在戰鬥中的刑風因為閃避不急,那被誅神劍砍出無數缺口的大刀在刑風的腹部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瞬間血染黑衣,血氣翻滾,嘴裡猛然吐出一口血,臉色無比蒼白。
“臭小子,開拓境高階武者是你能打敗的嗎?”刀疤臉看見刑風受傷,一臉不屑的說道。他雖然是散修,沒有什麼高階的功法,但其做匪盜那麼多年,戰鬥經驗何其豐富,一開始就看得出刑風是外強中乾。
陸熙他們看見刑風受傷,臉上都露出了擔憂之色,旋即陸熙拉了拉琴研的手臂說道:“琴研師姐,你出手吧,這樣下去刑風會死的。”說完,兩隻大眼睛起了霧氣,一滴滴眼淚從眼角流下,看著戰鬥中的刑風,心中非常心疼。
“不能出手,這是刑風師弟自己要求的,只要他沒有讓我們出手,我們都不能出手,這是屬於他的戰鬥。”琴研臉上古井無波,心裡卻波濤洶湧,看著那消瘦的身影,筆直的站在那,沒有任何的畏懼,只有堅定的眼神。
隨著時間的推移刑風的身上已經留下了很多的傷口,渾身浴血,但還是筆直的站著,而反觀刀疤臉只有寥寥幾道傷口,都只是外傷,根本沒有對刀疤臉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刑風的血液順著誅神劍的劍身流到地上,地上都染紅了一片,他知道自己已經油盡燈枯了,根本連抬起誅神劍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著眼前的仇人,卻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他不甘,他怎麼能在這裡死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旋即大喊道:“殺。”
一步一步的向刀疤男走過去,體內的殺意也前所未有的強烈,而就在這時他體內開始泛起了淡淡的紅光,誰都沒有注意到體內紅光在慢慢的修復著他受傷傷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身上的變化。
刀疤男看著渾身浴血的刑風,內心有些膽怯了,這哪裡是人,感覺怎麼打都打不死,都傷成這樣了,還對自己充滿了殺意,但手中的大刀還是沒有停止攻擊,快速的往刑風的脖頸處砍去。
刑風看著砍向自己的大刀,他突然發現大刀的速度很慢,很慢,伸手就能抓住一般,便身子微微後仰,躲過了致命的一刀,旋即右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刺向刀疤男,刺出的誅神劍的劍身泛起微弱的光芒。
如此平淡無奇的一劍,卻讓刀疤男有一種墜入修羅地獄一般寒冷,致命的危機感,讓刀疤男放棄了即將再次砍向刑風的大刀,慌忙想擋住這一劍,但他失望了,這平淡無奇的一劍在接觸到大刀的時候,大刀竟然被瞬間刺破,裂成無數的碎片。
“啊!”
隨著一聲慘叫,刀疤臉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倒在地上。
琴研一直在仔細觀察刑風和刀疤男的戰鬥,在刀疤男倒地的一瞬間,就來到了刑風的身旁,扶住刑風,不讓刑風倒下,而刑風卻眼睛死死看著倒在地上的刀疤男,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琴研,他死了嗎?”
饒是琴研,在聽見刑風的聲音的時候,雙眼都有了一層霧氣,充滿驕傲的說道:“死了。”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刑風竟然真的擊殺了刀疤男,而且刑風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今天戰鬥的樣子,深深烙在她心裡。
戰無恆,陸熙,泰康,沒有為擊殺刀疤男而感到喜悅,而是滿臉擔心來到刑風的身旁,陸熙此時滿臉淚痕的看著渾身都是血的刑風,就這樣一直看著他,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戰無恆和泰康沒有說什麼話,但是重重向刑風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認可。
刑風沒有注意到其他的人的神情,在聽到琴研的話時,便一直想著以前的一切,旋即有些無力的推開了琴研的手,雙膝跪下,雙眼流下了血淚,大聲喊道:“石村為我而死的所有人,我刑風今天終於殺了其中的參與者,他日我必將把所有參與那次屠殺的人全部殺死,以告慰你們在天之靈。”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山谷中迴響。
說完刑風便失去了意識,等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劍門,渾身無力,而且疼痛無比。
“琴研師姐,刑風師弟他醒了。”刑風艱難的側過頭,看見陸熙雙眼紅腫的看著自己,滿臉的喜悅之情,嘴裡還一直喊著琴研。
“刑風師弟,你可嚇死我了,你足足昏迷了七天,現在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陸熙滿臉擔憂的看著刑風問道。
“讓陸熙師姐擔心了,我沒事,就是感覺渾身無力。”刑風看著陸熙臉上的神情,一股暖流從心間流過。
“刑風師弟,你作為你一個男人,一個劍門弟子,我為你感到無比的自豪,但是作為你的同伴,我對於所作的事,感到無比憤怒,我們都是一起出去的同伴,你那樣的戰鬥方法,你可曾想過我們這些人。”
“身為你的同伴,我們當有難同擔,下次不許在出現這樣類似的事了,明知自己的實力根本打不過對方,還無所畏懼,你這叫傻,明白嗎?難道那些為你死去的人,希望你這樣去送死?”琴研聽到陸熙的喊叫,也來到刑風的床邊,臉色怒意十足的說道。
“琴研師姐,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發生類似的事。”刑風知道琴研說的話很重,卻很明白琴研的意思,琴研跟陸熙不同,陸熙是真情流露,而琴研考慮則是更加深遠的事。但不管怎麼說,琴研所說的不無道理,確實是自己魯莽了。
琴研看見刑風認慫也不再板著一張臉,道:“如果在有下次,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殘忍。”說完還往刑風的腹部打了一拳,讓刑風發出了一聲慘叫:“啊哦,絕對不會了。”
“嗯,這才差不多,既然你已經醒了,戰無恆師弟和泰康師弟他們兩個不用在來照顧你。”琴研看著認錯的態度非常的誠懇,也沒有在折磨刑風,便離開了房間。
“刑風師弟,你不要生琴研師姐的氣,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自從昏迷之後,一路上都會琴研師姐把你揹回來的,一路上沒有休息片刻,生怕她自身的療傷藥對起不了作用,回到宗門之後,便連續約戰了許多三星弟子,贏取了許多工點,為你換來很好的療傷藥,甚至聽說連宗門長老都驚動了。”陸熙生怕刑風會生琴研的氣,就跟刑風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陸熙的話,讓刑風有些大感意外,沒有想到外表有些冰冷的琴研,竟然會為自己做那麼多事,讓他覺得有些感動。但他也不會去道謝,因為既然她沒有主動告訴我,那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那麼自己也只能當做不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刑風記在心裡。
“嗯,師姐放心,我不會生氣的。”刑風認真的說道。
“最沒用的就是我了,根本幫不上師弟你,戰無恆師兄和泰康師兄兩個人都輪流照顧你,而我除了哭什麼都幫不了你,你不會怪我吧。”陸熙兩眼水珠在打轉,一直在自責的說著,讓刑風心中感覺觸碰到了什麼似的,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旋即說道:“陸熙師姐,你千萬別這樣說,你平常已經幫了我很多,我都要感謝你,怎麼可能會怪你呢。”
雙眼紅腫的陸熙,不用想都知道,她在自己昏迷這段時間哭了很多次,說不感動都是假的,他自己何德何能能結交道如此朋友。
“陸熙師姐,我剛醒過來,想多休息一會,你先回去吧。我們明天見。”刑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部好似發生變化,想檢查一下,便讓陸熙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