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縣位於齊雲國淮安東部,毗鄰秦河流域,常年有水災隱患,所以李南非是非常重視這裡的。從馬車上下來,唐瑤第一反應是這個山陽縣,乃至整個淮安都是一副貧瘠的模樣。黃土瓦制的城牆,城門口掛著破破爛爛的一副山陽的大字,守衛計程車兵都是懶洋洋的模樣。
入城的外來人員極少,遠不像一個城鎮該有的模樣。唐瑤見到這樣的場面,驚在了那裡,久久無法說話。
士兵瞧見數輛奢華的馬車在城門口停下,其中一位提了提手中的長矛就走了過來,望著唐瑤態度惡劣道,“山陽縣有規,入城需繳納十兩紋銀,方可進城。”
十兩紋銀進城?唐瑤嘴角抽抽,頓時內心一股無名火就要爆發出來,她硬是將火給壓了下來,冷聲問道,“這是何人定的規矩?”
士兵微微揚起下巴,有些自傲道,“自然是我們王大人咯。”
王大人?!山陽知縣王申!!唐瑤面色一寒,也不顧尉遲辰風還在馬車裡,怒聲對著身後的玄青喝到,“玄青,給我將這無禮的奴才拿下!”
玄青應聲直接抽出腰間長劍,直接是躍到唐瑤身邊,一把將劍抵在了那士兵。那士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唐瑤竟然敢對自己出聲,直接是啞著聲音吼道,“你是什麼身份,也敢對我出手!”
“......”唐瑤冷笑不語,彷彿這士兵說的是什麼搞笑的話。
那士兵直接是被惹急了,對著身後的幾個士兵大聲喝道,“你們還在看什麼戲,還不快上。”
聞言其餘幾個士兵對視一眼,同樣將手中的長矛直指唐瑤,眼看著就要上前。一直在後面看戲的半雲同樣冷著臉,幾個躍步就是在唐瑤面前站立,劍刃泛著森冷的寒光直指那幾人,“入劍一尺之內者,殺!”
很顯然這二人身手不凡,再加上那個淡青色的年輕公子的態度,眾士兵面面相覷,似乎都在猜疑這來人是什麼身份,這身後數量馬車,絕對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擁有的。一個識趣計程車兵弓著身走上前輕聲問道,“敢問公子是何人?”
唐瑤不答反道,“讓你家知縣速速滾出來,就說尉遲侯爺駕臨。”
尉遲....那士兵臉色大變,忙是點頭應答,接著就要派人火速進城去請王申了。唐瑤擺了擺手攔住他道,“不用請了,你直接領路知縣府。”
“是...是...侯爺這邊請。”
這不入城但看城門,唐瑤認為這山陽縣還不算嚴重。這入了城,她那強壓的怒氣一瞬間被點燃了起來。如果此刻她手裡有一把刀的話,她也不用理會自己殺沒殺過人,而是想將這王申給大卸八塊!
大街上安靜蕭條,家家戶戶門可羅雀,破舊的黃土房屋,沒有一絲生氣。偶爾一兩個擺攤做生意的,商品數量也不過幾種。人們神情冷漠,無助。所見到的老人孩子面黃肌瘦,那模樣真的是慘都不能形容的。
看到最後,唐瑤直接是閉眼,不忍再看。
忽然前方馬車停頓了下來,士兵囂張跋扈的聲音傳來,“我說你眼睛瞎了,怎麼走路的,沒看到侯爺的馬車過來了嘛!”
一道蒼老的聲音忙是道歉,“官爺..對不起...孩子年紀小,貪玩....老頭這..這就走....”
“一句道歉就能完事了麼?衝撞了侯爺的馬車,你這孫子都賠不起。”
“官爺,對不起!”
“知道錯了,就給爺跪下道歉....”
“官爺...這....”
聽到這裡,唐瑤是忍不住了,一把掀開車簾望向前方。一個老者帶著年幼的小娃娃,一個勁的對著前方領路計程車兵低頭道歉。怎麼山陽縣這類的敗類這麼多呢!有了王申撐腰,這幾個士兵都快將至當成皇帝老子了。
估計這樣大的聲音傳到了尉遲辰風的耳朵裡,他好看的眉宇不悅的皺了皺,睜開閉目的眼睛就吩咐道,“半雲。”
“主子,屬下在。”半雲立刻驅馬靠近車窗,低聲問。
“那士兵不用留著了。”尉遲辰風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
再然後唐瑤就看到半雲直接下了馬,就向前而去。不太放心的唐瑤,剛要跳下馬車隨著去,尉遲辰風出聲阻止道,“你下去又能如何?”
唐瑤反駁道,“如此人渣,不親自去我實在是無法安心。”
“治標不治本,唐小姐可聽說過?”
“......”唐瑤沉默了,尉遲辰風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確實懲治了這一兩個士兵,但是最厲害的主,還在知縣府裡待著呢,不把他端了,這樣的事情就會不斷髮生。
直到前方再無爭執的聲音,她才走到尉遲辰風身邊坐了下來。
尉遲辰風倒不介意她離自己這麼近的距離,只是隨意看了她一眼,便繼續閉目養神了。
小小知縣府府門華麗輝煌,兩座石獅端坐府門前,紅牆黑瓦與山陽縣百姓的住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長得肥頭大耳,滿臉油光的男子從府內走了出來,一見唐瑤,那眼底閃過的精光,並沒有躲過唐瑤的眼睛。
“下官王申,不知是尉遲侯爺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王申諂媚的笑道。
唐瑤默默打量了一眼車窗外的男子,這個一眼看去就知道油水吃的太好的王申,誠然一副貪官的模樣。半雲掀開了車簾,尉遲辰風這才慢慢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