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亥時,王申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準時出現在了地牢裡。瞧著他胸有成竹的模樣,唐瑤不由得輕嘆,這個男人其實也挺悲哀的。本來可以待在山陽縣裡逍遙快活,偏偏遇上她唐瑤!
“唐子堯,你說新科狀元染惡疾身亡,這個訊息傳回京城,會有人懷疑麼?”王申端著茶盞,坐在唐瑤的對面,猥瑣的盯著她。
唐瑤懶懶的睜開眼,讚許道,“這個理由不錯。”
“你!事到如今,你竟然還能如此淡定!”
“多謝誇獎!”唐瑤淡淡一笑。
“你!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如此態度徹底是將王申給激怒了,只見他站起身,‘啪’的一下將手中的茶盞摔在了地上。身後的家僕捧著一個紅色瓶子走上前,王申陰狠的望向唐瑤道,“給他灌下去!”
“是。”
那家僕端著紅色瓶子就要上前,忽的鋒芒一閃,一把寒光長劍直接將那家僕手中的紅色瓶子打翻在地。隱光一襲黑衣,手持長劍,帶著滔天殺意的冷然震得那家僕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你是...你是什麼人!”完全沒料到的王申,此時已經傻眼了。不是說玄青被唐子堯派離了山陽縣麼,那麼現在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尉遲侯爺離開後,應該只有唐子堯一人才對。但是面前這個黑衣男子,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然而他卻不知,唐瑤早已命隱光守在暗處,見機行事。
隱光直接選擇無視王申,躍身上前手中長劍對著唐瑤身上的鐵鏈輕輕一揮,鐵鏈應聲斷開。唐瑤丟開身上的鐵鏈,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手腕,“王大人,這局面你可預測到了?”
王申眸底閃過一絲驚慌,依舊一副不在意的道,“唐子堯,我告訴你你最好別打我的主意..不然....”
“不然怎麼樣?”一道平淡的聲音從牢門外響起。
這話可不是唐瑤說的,但是唐瑤卻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她下意識尋聲看去,尉遲辰風不知道什麼時候領著半雲,正靜靜的站在那裡。
尉遲辰風面具下的星眸,閃著不明意味的光澤,只是平淡的將那王申給望著。
“尉尉遲侯爺.....”王申算是徹底傻眼了,怎麼也沒料到的人,本應該已經離開山陽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地牢裡。他的腿有些發軟,若是身旁的小廝扶住他,只怕這王申當場都能嚇暈了過去。
尉遲辰風緩步走上前,月白色的衣襬帶起淡淡的藥草香,他剛好走到唐瑤的身前站定。
“所以王大人你要怎樣?”溫和的聲音在這樣的地牢裡響起,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唐瑤下意識撫了撫自己的胳膊,莫名覺得有種寒意。
“侯侯爺..下官是...梁太師...”臨死前的掙扎,這王申還要提起梁金忠這個人。
然而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尉遲辰風不以為然道,“梁太師提點你為山陽縣知縣,那又如何?你覺得本侯爺會怕堂堂一個太師?”
王申此刻徹底面如死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抖,“下官...下官認罪!”
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輕易的結束了,唐瑤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她早前就與尉遲辰風商量好,讓他假意先行離開山陽縣,等到王申狗急跳牆的時候,再給他致命一擊。如今小侯爺正出現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打從心底就用一種說不出的踏實感。
雖然早已志在必得,但是這樣的感覺,還是源於小侯爺所給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