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辰風將大概聽了遍,也大概猜出了唐瑤的意思,“所以你要我配合你?”
唐瑤點了點頭,沉著道,“現在只怕密信已經到了王申的手裡,所以我料他動手的時間也就會在這幾日。”
就唐瑤這幾日對王申的觀察,一旦知道了她確實是來調查的,那麼王申絕對不可能還能坐得住。但是礙於尉遲辰風在,他不好動手,所以她打算讓尉遲辰風藉故假裝離開,那麼她一個人待在知縣府,絕對是最好的動手目標。
尉遲辰風略作遲疑,將手裡的藥箱放在一邊,“你打算怎麼做?”
第二日尉遲辰風要離開的訊息,傳遍了整個知縣府。王申完全沒料到這個時候,尉遲辰風會先行離開。
“尉遲侯爺,怎麼如此急著離開?”王申不動聲色的問道。
尉遲辰風只道了句,“有事。”
王申揮了揮手,就讓隨行的侍女上前伺候,哪裡知道尉遲辰風直接是拒絕了他的好意。人家侯爺拒絕了,一個知縣也不好勉強。
唐瑤將他的神情收入眼底,隨即緩緩上前,對著尉遲辰風恭敬行禮道,“侯爺先行回京,兩日後微臣即刻返回。”
尉遲辰風看了眼唐瑤,算是預設了她的話,轉身就上了馬車。等到馬車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那王申強忍內心的小揪揪,刺探道,“唐大人留在山陽縣可還有事?”
唐瑤如實回答,“確實有事,還是件大事。”
王申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如需下官相助,大人只管說就是。”
“自然。”
夜深人靜,唐瑤坐在屋內隨意擺弄著桌上的筆墨,隱光從外而來,將房門輕掩。
“如你所說,王申已將周圍的家僕盡數疏散了。”
“嗯。”
“看來今夜他就會等不及動手。”
“嗯,過了亥時,你便尋個地方藏起來,沒有我的指示不要出現。”
“明白。”
不放長線如何釣大魚。她這麼明顯的目標擺在這裡,又讓那王申故意看到自己此番的目的,她就不信,以王申那多疑的性子,如果不立刻動手,只怕是睡覺都無法安生。
月色漸漸朦膿了起來,屋子外安靜的有些詭異。幾個黑色身影悄悄對著唐瑤的屋子走來,那幾人看起來很謹慎,每靠近一步,就會停下來觀察一下週圍。隱光這樣的習武之人,聽力都不錯。他對著唐瑤微微點頭,說明是外面有人。
忽的腳步聲在房門外停了下來,再然後一根竹管直接從窗沿微開的縫隙裡插了進來,不明的白色煙霧從那竹管不斷在屋內散開。應該是迷煙了,唐瑤揮了揮手,示意隱光躲起來。然後她捂住嘴巴,一把將書案上的茶盞給揮落,摔成了碎片。
再然後她直接是往地上一歪,裝作不省人事了。
屋外人聽聞有動靜了,收回了竹管。過了好一會,那幾人悄然推門而入。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其中一個道,“大人不是說這唐子堯身邊那個玄青,早已經離開了山陽縣嘛?”
“我查探了四周,確實只有唐子堯一人在屋內。”另外一個人回答。
“不管了,先將這唐子堯帶走。”第一個說話的人,走到倒在地上的唐瑤身邊,用腳輕輕踢了踢,見沒反應,這才一把將她扛了起來,“呵,輕的像個娘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