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君是君,臣是臣,就算是個恭賀宴,這也是規矩。”尉遲辰風靜靜的站在殿外,瞟了一眼面前的二人出言道。他一襲月白色錦緞長衫,黑髮如墨,膚色如玉,半掩的面具下是一雙琉璃般深邃的星眸,眸光似是溫潤如水,卻暗含淡然無波。
“你來啦....”李恆宇還想說些什麼,卻也礙於現在是在宮裡,自然不好發作。
尉遲辰風什麼時候來的?她怎麼不知道?她鳳眸看去,兩人視線相對,一道目光淡然卻似如沐春風,一道眸光清明卻似水光靈犀。唐瑤默默收回視線,隨即對著尉遲辰風微微躬身道,“下官唐子堯見過尉遲侯爺。”
尉遲辰風也不動聲色的將視線收回,經過唐瑤身邊的時候,他低沉的聲音輕輕傳了過來,“走吧,快要開始了。”
唐瑤微微頷首,對著李恆宇有些抱歉的笑了笑,然後趕忙跟上了尉遲辰風腳步。
本來有些熱鬧的保和殿,忽然因為尉遲辰風的出現,變得有些安靜。唐瑤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人們那忽然安靜的舉動似乎有些刻意...不....與其說是尊敬,倒像是忌憚什麼一樣。
她還沒忘記,拜堂那日他出現時的場面,就像現在一樣。
“尉遲侯爺這邊請。”
尉遲辰風的位子臨近皇位,這樣的待遇可不是普通官員能享受的。尉遲辰風攏了攏月白衣襬,席地而坐。唐瑤的位子似乎還在後面,他似是隨意的抬眸,對著帶位的宮女淡淡道,“唐大人的位子就安排在我身側吧。”
那宮內面色一驚,忙是點頭恭聲道,“是。”
唐瑤傻站在那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定定看了看尉遲辰風身側的位子,好像這個位子不是她的吧。會不會她坐了,就會被按個胡亂坐的罪名?見她許久沒動作,尉遲辰風不由挑眉,看向她道,“還站著做什麼?”
“下官....下官坐這裡合適麼?”
尉遲辰風像看白痴一樣的看了她一眼道,“讓你坐你就坐,哪來那麼多疑問。”
“......”
唐瑤一個激靈,立馬是跪坐下來。沒辦法,誰讓尉遲辰風現在是她的老闆呢?這老闆發話了,她哪敢不從!萬一被人怪罪起來了,她就說是尉遲辰風讓她坐的....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這剛坐下來,對面一道凌厲的目光直接射了過來,唐瑤渾身一抖,抬眸看見李汜寒那張臭臉,冷冰冰的模樣就好像誰欠了他錢一樣。如果知道這座位對面就是李汜寒,給她一萬兩黃金,她都不坐這裡。
李汜寒的目光冰冷,偏偏他身旁的李恆宇,對著她擠眉弄眼的,深怕自己看不見他,所以那模樣要多傻逼就有多傻逼!唐瑤默默低下了頭,表示自己看不見......
除去李汜寒和李恆宇,對面坐著的還有幾個生面孔。不過看那衣著打扮,倒不似官宦家的子弟,唐瑤便猜測,這幾位肯定也是皇二代,要不然是李汜寒的哥哥或者弟弟,要不然就是李恆宇的。
李南非在一眾宮女和太監的簇擁下走進了保和殿,那龍顏愉悅的模樣,看得出皇帝今天心情不錯。而他身側跟著幾個容貌絕色的女子,首當其中的一位。
那女子明眸皓齒,面若夾桃,一身大紅色的霏緞金絲宮裝,頭綰別緻的牡丹髻,斜插金色琉璃步搖,流蘇垂落。那身姿亭亭玉立,美目間雍容華貴的氣質難掩,卻又凜然生威。
如此裝扮,再加上那一身華麗的行頭,唐瑤便猜出了這位便是齊雲國的皇后陳氏。
其餘幾位同樣衣著華服,容貌豔麗的女子,雖不如陳氏那般行頭,卻也各個姿色不凡,看這模樣應該是後宮的嬪妃之類的。
“微臣給皇上,皇后請安。”
“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
眾人俯身下跪行禮,唯獨尉遲辰風是站著對那二人行禮。沒有人去質疑,沒有人去說什麼,好像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李南非笑著抬手道,“眾愛卿都平身!”
“謝皇上!”
“新科狀元唐子堯到了麼?”
聽到李南非點名自己,唐瑤趕忙走了出來,對著皇帝行濃重的叩拜大禮,“微臣唐子堯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
“嗯,平身吧。”李南非指著唐瑤,就對身側的陳氏笑道,“皇后你不是一直好奇,向朕打聽這次的新科狀元是何人麼?瞧見沒,就是這個唐子堯。”
陳氏美眸輕揚,笑意盈盈道,“就是那個做出的文章,讓皇上都連連稱讚的唐子堯?”
“正是,那中興賦朕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呢,卻是文采不錯。”
陳氏笑著打量了唐瑤一番,隨即朱唇輕啟,“臣妾瞧著,倒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這般年紀就能做出這樣的文章,不愧是皇上欽點的新科狀元。”
一個身著粉色宮裝的女子,笑著附和道,“皇后娘娘說的是,以臣妾看也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