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打完這場仗之後,如果有命回來,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光是叛國通敵這一條,她就足以死上一遭,他不僅害了她的絡兒,她還害了整個國家,如果絡兒有任何閃失,他一定要親手殺了她!
若不是絡兒冒死前來報信,那結果根本無法想象,好一個慶玉,好一個元理,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可惜了,就算拿了佈陣圖又怎樣,就算再枝陽穀裡埋伏等他們又怎樣,今日他一定要改寫歷史,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應簌離騎馬回去,前去探路的那一小隊人馬也已經回來了。
“報將軍,前面谷內沒有異常,可以通行。”
“好一個沒有異常。”應簌離冷笑一聲,厲喝道,“傳令下去,所有人調轉方向,繞開枝陽穀,向南蠻大營進發。”
既然元理帶著人馬全部都埋伏在枝陽穀,那麼他們的大營必然空曠無守,枝陽穀並不是必經之路,他們完全可以繞過那裡直接來到南蠻的大營。
慶玉不是偷了佈陣圖嗎,那好,他們就不走這條路了,轉而直.搗.黃.龍,正面開戰。
這一場戰事註定充滿腥風血雨,寡不敵眾,但由於應簌離臨時改變策略元理得知南蠻大營被攻時,再從枝陽穀趕回已經晚了。
他們留守在大營內的兩萬將士盡數被殲滅,連得到訊息的元理都傻了眼。
這一下一來他們最引以為傲的人數優勢也慘淡了許多,這一仗打起來已然算是勢均力敵,他敗了一場,士氣大衰,而對方士氣高漲,雖然只有五萬人馬來對戰他八萬大軍,但仍然不顯敗跡。
兩軍交戰一觸即發,從黑夜打到白日,又從白日打到黑夜,足足兩天兩夜,雙方損失慘重,都沒能討到絕對的便宜。
應簌離也是殺紅了眼,兩天兩夜都沒有閤眼,他所到之處,敵軍聞風喪膽,除了元理之外根本無人能與他抗衡。
但應簌離也知道,如果要想贏,元理必須要死,而只有他才能突破重重屏障有取得元理首級的可能。
是該到取捨的時候,犧牲他一人,便可保住他身後這殘餘的三萬大軍,敵軍一旦無首,便很容易被擊潰,勝利就在眼前。
就在應簌離打算孤身一人,直取元理首級時,曙光顯現。
副將冒死來報,說是鄰國東平國突然派了援軍過來,烏壓壓的一片,看人數,足足有五萬人,他們一來,戰勢便能一邊倒。
應簌離渾身都是血,他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敵人,也有小部分是他自己流的,戰鬥到了這種時刻,他也是在強撐。
“來者何人,可是皇上請東平國出面的?”應簌離不解的問道。
按理說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東平國能出兵,也不會等到今日,那麼究竟是誰在幫他。
副將搖了搖頭,看著那來的一片人,為首的好像是個年輕的面孔。
“據說是東平國的新君,前幾年他們國家內亂,根本無暇於他國事務,皇上根本沒有和東平國立下任何約定,屬下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肯來幫我們。”
“來了就知道了。”
應簌離定定的看著遠方,直到為首的一位身披金黃戰甲的男子闖入他的眼簾,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曾經,他們在一個小鎮上,朝夕相處過。
“平遙祝!居然是他。”
原來他是東平國的人,怪不得從未聽他提起過,原來他是東平國的新君,怪不得一去再也沒有回來過。
幾年前平遙祝落難,那一年恰逢大雪,他和孟橘絡還以為平遙祝是因為逃難才流落到這裡的,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了許久,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家人,也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家鄉,就是偶爾見他一個人在落寞的發呆,他的過去沒有一個人知曉。
後來在赫雲城遇到了他的故人,他的生活才開始有了不同,過了沒多長時間他就離開了求知堂,說是要到故鄉去處理什麼事情,沒想到是到東平國去做皇帝了,這般經歷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而他究竟經歷了怎樣的艱難困苦,旁人也無從猜想。
他居然能來幫忙,是應簌離怎麼也想不到的,剛剛成為新君,正是朝中勢力動盪的時刻,居然能排開萬難,調集這麼多的人馬前來援助,而且還援助的這麼及時。
不過在後來,應簌離就一點兒也不覺得疑惑了。
因為他又看見了另一張熟悉的臉,是月,原來如此,也只有他了,能用這麼快的速度跑到東平國去,搬來救兵。
他們都來了,絡兒若是看見了應該很開心吧。
兩天兩夜沒有閤眼,應簌離再也撐不下去了,眼皮子重的很,人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恍惚之中他好像聽見遙祝的聲音。
“應兄,你怎麼了,月兄替我傳來訊息,我第一時間趕來,你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