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當日慶玉就找了個機會,趁著護衛換班,沒人在她旁邊的時候,拉動了元理留給她的訊號煙花。
煙花沒有聲音,悄無聲息的竄上天,綻放出一點紫色的光,不過停留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了。
起初慶玉還在擔心,怕對方會看不見這一閃而過的煙花,不過後來證明是她多慮了,只要是在豐城內拉動了煙花,不管何時何地,都會有人通知到元理那邊。
“那個女人已經把訊號煙花放了?這麼快,我以為她不會找我呢,正想找個時機會會她。”
探子把訊息帶回來的時候,元理正大搖大擺的在豐城某座花樓裡逍遙,整座花樓都是他的人,他的眼線幾乎是遍佈整個豐城,除了豐城城主外,最瞭解豐城的應該莫過於他了。
“只是,慶玉的行事作風太過無章,擅自與別國之人聯絡,說大一點就是叛國,她也不知道長個心眼兒,王子您都不知道,您給她的那隻煙花,她居然就在城主府裡放出來了,也不怕被那裡的人看見,我等大事若想靠她幫忙得成,恐有變故啊。”
“確實有夠無腦的,不過越是無腦,我覺得越好利用,太聰明瞭反而不行,放心吧,保險起見,我不打算親自去城主府見她,你派人替我送個信,隨便約個時間地點,她若是真的敢來,我等大事便能成一半。”
元理一手攬過身側舞姬的腰.肢,另一隻手端起酒杯,玩味一笑,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慶玉起初並不覺得害怕,她天真的以為兩人是朋友關係,自己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直到後來有人悄悄地在她床邊放了一張字條,約她到城主府外相見,她想出一些蹩腳的藉口去打發走那些跟著自己的護衛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覺得驚慌。
好在她身邊的這些護衛都是自己從青都裡帶過來的,對她的話唯命是從,若是城主府的人,怕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就算是不明著跟著她,說不定,也要暗著跟著她。
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同時被人發現她和敵國的王子見面,那可真叫是把天捅了一個大窟窿,直到此時此刻,她才覺得自己決定與對方見面,這是在做一件冒險的事情。
嫉妒心衝昏了她的頭腦,饒是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既然來了,她還是決定一試,慶玉一直存在著僥倖的心理,他覺得自己只是想讓對方幫忙處理一個人,並不牽扯到任何國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而事實證明,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你說什麼?!你居然讓我去軍機處偷佈陣圖,絕無可能!這是叛.國,是通.敵,我怎麼可能去做這種事情?元理,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別人,是公主,是皇族,我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己之私去背叛自己的國家?”
元理幫她倒了一杯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公主殿下,你先彆著急,我話還沒說完呢,沒錯,你慶玉公主自然不可能去幫我做這等事,你可以丟掉這個身份,拿到佈陣圖之後,隨便找一個侍女護衛什麼的,將佈陣圖秘密的藏在那樣東西里,讓別人送過某處去,我自會派人去取。這樣一來,東西也不是你親手送給我,別人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你偷的,一切困難我都會幫你的,你想讓我解決的那個人,我會讓她走的悄無聲息。”
慶玉態度決絕,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冷笑道,“結果不還是一樣嗎,我已經明確告訴過你了,你們南蠻不過是一個小國家,比不上我們中原,我憑什麼要讓你們去贏,拿我們中原士兵的性命去跟你做交易。”
元理不住地咂舌,對她拍手稱讚。
“好,真是一位大義凌然的好公主啊!你們中原國有你這樣的公主真是有福氣啊,不過,你想過沒有啊。我知道你中意的那個人就是鎮南大將軍應簌離,你想解決的那個女人其實就是他的夫人,讓我猜一猜,你是想取而代之,變成應簌離的夫人,好深情啊,一路追到了豐城來,可惜,若是他打贏了,權力聲望地位都有了,和他的夫人一起恩恩愛愛,你呢?他會記得你嗎,他會記得你這樣一位公主曾經不遠萬里到豐城來看望他嗎,我想應該不會。”
他的一番話戳中了慶玉的痛處,一提到這個,她就喪失了理智,恨不得手刃那個女人,原先她還不覺得她有多礙眼。
甚至在來的路上,她還傻傻的想和對方做朋友,問清楚應簌離的喜好,以求能多瞭解他一些。
可孟橘絡是怎麼對她的,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在她這邊裝聾作啞,少言寡語的,轉臉就同那個叫蓮池的宮女有說有笑,真當她是瞎子還是聾子,她已經忍了很久。
不過是在被應簌離無情的拒絕之後,她才突然想明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對別人留情,別人可曾對她留情?她若是是一直不肯下狠心去對付她,便只能接受眼下的敗局,事實上,只要她的心狠一狠,她想要的變成通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