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走孟橘絡的人如果她能看見,一定會覺得驚訝,這人不是別人,而是當初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死活不放心她和藍羽獨處一室,非要待在藍羽身邊的最後被攆出去還抹了眼淚的那個女侍衛。
說來這個女侍衛的身份也並不簡單,她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侍衛,說的直白一點,其實是藍羽的一位愛慕者,聖者家族有些地位,自己又會點功夫,這才拐彎抹角的留在了他的身邊,任誰也沒想到,轉而擄走了孟橘絡的會是藍羽的身邊人。
她叫白麓,沒錯,就是帝都的那個白家,她爹是戶部尚書,正二品的大官,仗著她爹的權勢,饒是他們白家人在帝都裡橫著走都沒關係,她作為白家的嫡女,能屈伸給人做個侍衛,也算是莫大的退讓了。
只不過,換了別人怕是擔待不起,對藍沐珩來說,他可從沒把她放在眼裡,只是看在她爹的面子,沒把事情做的太難看,對待她自然也沒有相對普通是為那般苛刻,。
有些時候她嬌縱一點,沒有一個侍衛的樣子,反而想管他的閒事時,藍沐珩也多半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礙著他的大事,身邊多一隻殷勤的蒼蠅也無妨。
不得不說,白麓的目的也算達到了,能時常跟在藍沐珩的左右,可以他走哪兒跟哪兒,已經比那些連他面都見不到的大小姐強了不知道千百倍,她也一直是為此沾沾自喜著的。
這次出來是有任務在身,作為皇上信任的臣子,藍沐珩此行要做的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宸安郡主的遺女,然後把人帶回來,就算找不到,也要把所有相似的以及有關的人全部都帶回帝都交由皇上審訊。
可隨著他在那個小鎮裡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白麓越來越覺得心慌,就算一開始是因為要談大生意耽擱住了,可後來為什麼還不離開,她苦口婆心的勸了他那麼久,好不容易他終於肯離開了,卻不知為何又特意去了幾次赫雲城,明明什麼緊急的事都沒有,還逗留許久。
他公務繁忙是真,可孰輕孰重,他真的分不清嗎?
白麓自問自己在他身邊只是一個侍女,本來不應該插手主子的事情,直到那一日,她偷偷潛入了他的書房,看見了宸安郡主的那幅畫像,突然間明白了許多。
果然是事出有因,這一切的源頭,都出在北坪鎮的那個低賤女人的身上。
不明白那個叫孟橘絡的下等人究竟使了什麼手段,讓藍沐珩肯與她合作不說,連欺瞞皇上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她明明與宸安長得那麼像,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就算不是真的宸安遺女,長得相似的,原本也必須要帶到帝都去的,為什麼他不親自把人送過去,還要封鎖訊息,隱瞞她的存在。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準的可怕,白麓腦子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他該不會是這個女人迷惑了心竅,這才沒了底線,連這種危險的人物,也要往身邊藏。
除了這個原因,她實在想不出這個下等人還有什麼值得他去冒險的地方,反正維護利益的那套說辭,騙鬼還差不多,她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還好,這件事她發現的及時,趁沒有太多人知道之前,她一定要幫他處置了那個女人。
紙是包不住火,既然他做不了選擇,那就讓她來,讓她替他親手把人家的皇上那裡去,這樣,功勞和信任都還是他的。
她白麓並不是那種只顧著自己的人,喜歡一個人,就應該處處幫著他照顧他,他能過的好,那自己才能好,想來到那種時候他也會明白,自己的一腔真心吧。
趁著藍沐珩在帝都處理實務顧不得這邊,她找了個藉口告假離開,這種事她不敢假借於別人之手,必須要親力親為。
千里迢迢從帝都趕過來,來到這種偏僻的小鎮裡,就是為了把人帶走,她的身手雖然在他的一眾侍衛裡算差的,那也只是和他的侍衛比起來,放在外面看,她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對付這種普通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同是女人,她對孟橘絡可豪不憐香惜玉,為了避免被藍沐珩和其他勢力的耳目發現,白麓帶著她算是一路奔波,只是騎著馬一路沿著偏僻的小道潛行,渴了就喝幾口溪邊的水,餓了就啃幾口乾糧,吃些野果,根本不去住什麼客棧,坐什麼馬車。
白麓和其他的大家閨秀比起來生存能力確實是強,畢竟是個練家子,沒那麼多講究。
可孟橘絡,作為人質就慘的多了。
準確的說她是在被擄走的第二日才甦醒過來,白麓是用手做刃,一下子劈在了她的後頸上,生生把人劈昏過去的,孟橘絡醒了之後只感覺整個人的脖子都快要斷了。
她這人質做的可憋屈,雙手雙腳都被綁的緊緊,吃的也很少給她吃東西,水不是快渴死了也不給她喝,一路上白麓精力旺盛,是個趕路的好手,鮮少時有休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