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從不見他身旁有什麼其他的女侍衛,白麓果然是因為後臺硬才能進來,這和她當初的猜想差不了多少。
不僅戶部尚書的女兒,而且是個嫡女,想來也是十分受寵了,恐怕也只有藍沐珩能給她這樣的委屈受。
說到戶部,陸銘鈺這一次好像就是被調到戶部任職的,也是湊巧的很。
“以她的身份,你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於她,當眾驅逐也算是莫大之恥了,罷了,不提她了,你能不能幫我找人捎一封信回家,白麓是突然間把我擄走的,我消失的這十多天裡,估計店裡的人都要找我找瘋了。”
“沒問題,你隨時寫好,隨時我找人送去。”
“多謝。”
藍沐珩的車隊速度不慢,但和白麓那一人快馬加鞭的比起來,還是緩了許多。
從她被救起後算起,足足走了四五日,才算是趕到了帝都。
到了帝都之後,藍沐珩甚至還沒有回到丞相府,宮裡就已經派人等候在城門口了。
他們一行人剛走到城內,就被門口的一名宦官攔了下來,這位宦官不是別人,這是皇上的心腹安玉,他的臉就是一張活的出宮玉牌,見人如見聖,就算是以藍沐珩的身份,對他也要客氣一分。
“藍相辦事效率極高,這一路舟車勞頓著實辛苦了,皇上憂慮你的康健,思慮再三,這接送人的任務便由咱家代勞了。”
安玉和藍沐珩的關係是不錯的,裡藍沐珩一開始為官的時候,安玉就已經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宦官了。
那時他進宮的次數屈指可數,宮裡的人沒幾個待見他的,有一次適逢驟雨,他那時出行也沒有任何隨行的人,也沒拿任何雨具,雨勢遲遲不見小,出宮後他自然無處可去,站在宮門外徘徊了一個多時辰,路過的安玉瞧見了,隨手遞給他一把油傘,兩人的眼緣便這樣結下了。
後來藍沐珩逐漸得到重用,和安玉碰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在方便的情況下,藍沐珩甚至還幫過後者幾次。久而久之,兩人之間保持了一種微妙的默契,既不過分親近,又不輕易疏離。
藍沐珩衝安玉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客氣地說道:“能為皇上分憂乃臣分內之事,不過,這村婦未見世面,恐驚擾聖駕,先帶她收拾一下,稍後親自送到安總管手上。”
安玉是個明白人,自然明白藍沐珩話裡的意思,皇上確實說讓他在第一時間把人帶回去,但這個第一時間也並沒有準確的數字,看在藍相的面子上,多給他一些時間,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辦的事。
“那我便在長安街等候,半個時辰之後,我在那裡接人。”
藍沐珩溫和的笑了笑,隨後策馬,帶著孟橘絡先行一步。
安玉遠遠的瞧著,是真真切切瞧見了孟橘絡的面容,早先就覺得這人與從前的宸安郡主是真的很像,只是還不能確定,畢竟以往也見過其他相似的人。
可,他畢竟是宮裡的老人。
別人見過的最多也就是宸安郡主的畫像,可他卻是在皇帝的少年時期就陪伴在他身邊,甚至在宸安在皇宮中的那幾年,那也是侍奉過左右的,對於宸安郡主,他算是宮裡除了皇上之外對她瞭解最多的人了。
如果能夠讓他再仔細的看一看對方的行為舉止,便更可以看出來這個人是不是與宸安有些關係。
藍沐珩的行為舉止更加坐實了他的猜測,如果這個人真的與宸安郡主毫無瓜葛,那麼藍相絕不會如此緊張此人,現在要單獨留時間與此人談話,那必定是也打心裡覺得這一次確實是找到了正確的人。
“剛剛那個人是誰,看穿著打扮會不會是宮裡的人,嗯,難道是個宦官?”
“說的不錯,他就是從宮裡來的,皇上的訊息真是靈通,早早的掐著時辰在門口堵我們,你一定要記住我來的路上跟你說的那些話,謹言慎行,只說自己清楚,不清楚的就老老實實的說不知道,我相信皇上對你這個身份的感情會很特別,至少不會很為難你,如果你不是真的宸安遺女那就又另當別論了,不過,無論如何,我會保你性命的。”
孟橘絡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宮裡已經來了人,若不是剛才藍沐珩拖延了一下,只怕現在就要坐上趕往皇宮的馬車了,從此是生是死,全掌握在別人的一句話裡。
現在月璃也不在她的身邊,她只有她自己,說一點也不害怕,那是假的,眼下除了相信藍沐珩,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