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同一個過客,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他來的時候是踏在眾人的頭上過來的,走的時候低調了許多,繞到後面,一個人獨自離去的,整個過程,甚至連名字都未留,儲存了那分神秘感,彷彿不曾來過一般。
只是臺上掛著的那兩幅他用不同的筆跡寫下的詩被保留了下來,作為他來過的痕跡留下,很多年後,再度談起。
小鎮的人仍然會記得,多年前的一場詩會,一位銀髮少年,踏月而來,留下一首曠世之作傳與世人,便從此銷聲匿跡。
他走的時候,有不少女眷緊跟著他,想看看這位驚才豔豔的少年究竟是何方人士,可惜,他早已隱匿在茫茫的暮色中,不見蹤跡。
……
詩會過後,鉛筆大賣。
無數人爭先恐後的去求知堂預定,即使是告知眾人,鉛筆暫時沒有貨,需慢慢等待,他們還是堅持著付了定金,想要等著,等著買一支和那銀髮少年一樣的筆回去。
除了追捧之外,也有不少的人是單純的看上了那隻筆,想要擁有一支試試,看看用起來是否真的如那日看見的那般好用。
孟橘絡還是按著最初的定價,五錢銀子一支的去賣,實在是加急要的,尤其是那些不差錢的主們,她也不得罪,一一應允著給他們提前,不過那價格就要按提前的時間來算了。
譬如,在這最火熱的時候,也就是詩會結束的第二日,誰要想當天拿到那支鉛筆也未曾不可,十兩銀子,當場即可拿去。
價格雖高,但勝在有錢人多,她手裡僅有的全新的三支鉛筆,一放話出去,就被搶售一空。
不僅是筆,甚至是月的親筆,那兩幅寫了涼州詞的紙,也有人想用大價錢買去。
甚至有人願出百兩去賣,不光如此,甚至還有一些不知道那裡來的女子想要花大價錢買月的行蹤。
還不是因為月走之前說要花百兩銀子買求知堂的鉛筆,這些女人就憑著這一點覺得月還會再回來同她們求知堂做交易,便想花錢買他的行蹤。
這些要求,就像是追星之人買賣愛豆的私人物品一樣,任何與愛豆有關的物品都會被售以高價,同樣的,也有人願意花高價去買,只為了滿足一個念想,隔空與自己的愛豆互動。
正所謂,走他走過的路,說他說過的話,以此來追思一人。
還真別說,她們那個武校那塊地方,這段日子還真是聚集了不少人,都還在那走來走去,企圖回味那次詩會上有關月種種。
不過,販賣月的親筆和行蹤這兩件事孟橘絡沒答應,那兩幅親筆她打算自個留著,當個招牌用,相當於讓月做她這個鉛筆的代言人了,搞個捆綁銷售。
再者說,月可不是一般人,光是那一頭如瀑銀髮和妖冶的容貌就夠不凡了,完了看上去身手也不錯,又有才氣,這樣的人不適合留存在這世間,太惹眼,反倒不好。
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是人,就更沒必要在人間拋頭露面了。
鉛筆能大賣,她的心血沒有白費,收到了一大筆定金之後,她也算是有了本金,直接去系統進貨去。
這次去,她是真的闊綽,一下子買了一百支,系統還多送了她十支。
因為買的多,那已經有了靈智的兌換臺子總算是對她客氣了許多,到她走,那臺上璀璨的光就沒斷過,照的她眼睛生疼。
這批貨她會慢慢發,一下子發下去,搞的都不稀罕了,這種火爆的場面得維持著,細水長流的道理她還是清楚的。
除了鉛筆大賣之外,還有一個好訊息也很快的來了。
再有十日,就是放榜的日子,不知道應家那個老爺子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提前派人透漏給了應簌離,意思就是說他考中了,只是具體名次還不清楚,但是應該不會差。
應家在這件事上還是頗為自信的,榜還沒有放,已經私底下張羅起來,想等著放榜當日就大設宴席,宴請四方。
越是臨近放榜,應簌離表現的就越發淡定,好像他不是當事人,只是個局外人一樣。
陸銘鈺也是在等著,應簌離若是能中解元,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日後連中三元也未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