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一場考試開始,都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可第一場考試罷,就進來一夥官兵,把所有考生團團圍住,考生們坐在座位上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連臺上兩位白髮蒼蒼的監考官也是一臉的茫然。
正當所有人都納悶著的時候,為首的官兵站了出來,掃視了一圈眾人,粗聲粗氣道。
“其他考場抓到了帶夾帶作弊的人,朝廷派了巡視組在各城檢查,眼下,為了確保沒有此類情況再次發生,我需要臨時對你們這批考生再檢查一次。”
說罷,便一聲令下,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便出動了一列官兵,下去挨個搜身檢查。
這次的檢查各位細緻,連外衫都要脫掉交給他們檢查,考生們只著一身褻.衣褻.褲,十分尷尬地站在原地接受檢查。
這裡的都是讀書人,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近乎蠻橫的強行搜身,實在是一件相當屈辱的事。
其中果然有個別不願配合的人,指責他們這樣粗魯的對待他們實在是有辱斯文。
確實,先前檢查都是在一間屋子裡,一個一個接受檢查,檢查的人相對也客氣許多,沒有這樣強橫的態度。
一個檢查的官兵不客氣的推搡著他,“行,你既然覺得爺幾個動作粗,有辱了你的斯文,那我們就不搜你的身了,麻煩你自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個乾淨,連褻.衣褻.褲也不要剩下,一件件的抖給我們看。”
“你……欺人太甚。”
大庭廣眾之下,讓這人直接脫個精光,這是任誰也做不到的事情。
“少磨磨唧唧了,既然不願意,就好好配合,你以為我們稀罕搜身啊,一副餓死鬼託生的瘦樣難看死了,再搞么蛾子,我們直接把你押走審問。”
那官兵板著一副面孔,他是武夫出身,最看不起這群酸秀才,連給他們搜個身也費勁。
那書生也是個普通出身,自然橫不過他們,剛剛剛也不不過是一時氣憤,忍不住冒了頭,眼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為難,也是漲紅了臉,雖然也沒讓他真脫.光,但那番話還是讓他恥辱到想找個地縫轉進去。
他嘴唇闔動,憋了一肚子悶氣,一個字也不多吭了。
“哼。”
那官兵冷哼了一聲,不屑地上下掃視著他,然後也懶得再給他搜,交給了旁邊的兄弟,便徑直朝著應簌離這一邊走來了。
應簌離他們幾個算是靠後被檢查的了,他對這種檢查也沒什麼好排斥的,直接就脫了外衫,搭在手臂上,等著那人來的時候遞過去。
這時候,一個看著年紀很小的男子突然從後面擠到前面去,高嚷著借過借過,經過應簌離的時候還撞了他的肩膀一下,恰好撞到了應簌離抱著衣服的那隻手臂。
他高呼著,“借過啊,不好意思啊各位,在下內急,便先去接受檢查了,還望各位行個方便。”
他這麼一說,其他幾個被擠到的人也不說什麼了,畢竟這種突然的生理需求,誰都有過,考了這麼久的試,不能憋的確實已經不行了。
可正當這人撞完應簌離想往前繼續走的時候,誰也沒想到,他的衣領被一下子給拽住了,人也被拉到了應簌離近前,他一臉詫異地回頭,茫然道。
“這位兄臺,我都說了我內急,希望大家能行個方便,你為何攔我?”
“你事出有因希望我們行個方便,我沒意見,可你趁著這個藉口,撞了我一下,就這麼算了?”應簌離冷笑著,突然靠近他,語氣不善道。
他倆說話的當口,那個官兵已經注意到他們了,不耐煩的想要出言打斷,可那年輕男子著急忙慌的出聲,打斷了那官兵想說話的意思。
“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剛剛也道過歉了,你偏還拉著我不放,真是奇怪。”
轉念,這年輕男子朝著那來檢查的官兵使了個眼色,“長官,這人很奇怪啊,我因為內急想先行接受檢查,他偏要糾.纏我不放,您要不先看看他有沒有問題。”
應簌離冷不丁的拍了拍手,嘴角勾起,“真是高明,賊喊捉賊,我還沒來得及說你,你倒先反咬我一口,剛剛不是還急著檢查嘛,怎麼又突然讓人先查我,你是不內急了?還是按捺不住要露出破綻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年輕男子皺眉,臉色難看道。
“長官,您切莫被這人打亂了節奏,他急著讓您查我,那眾所周知,一般人都是沒有問題的,那他這意思,是不是希望我做些什麼違紀的事呢,還是說他篤定我會被查出些什麼?”
“你含血噴人,我不過是覺得你這人奇怪,隨口那麼一說,你莫要過度揣測,弄的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