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事情由應簌離全權負責,當他回來告訴孟橘絡,鎮郊的十畝地他花了八十五兩買下時,後者的下巴都快驚掉了。
“你確定是八十五兩?而不是一百八十五兩。”
這地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便宜了,孟橘絡有點想不通,怎麼說也是十畝地,就算是在鎮郊,也不該這麼便宜,這簡直就是白送啊。
應簌離摸了摸下巴,“確實很便宜,機緣巧合,他急著賣,我又恰好有錢,所以就成了。”
砍價這方面,她還真是佩服他,這在哪裡也買不到這麼便宜的地,就是在大石村裡買十畝好地也差不多要這個價錢了,這還真是白撿了個大便宜。
地的事情定下來了,孟橘絡就堅決不讓應簌離再插手了,離秋闈還有近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備考,其他的都不讓他再過問了。
武校的後續籌辦就由她來搞定,正式開課怎麼說也得等到他考完試之後了,所以這件事還不算要緊。
之後的一個月,他們的生活就顯得平淡許多,孟橘絡白日裡上幾節課,給他們做做飯,打理一些瑣碎的事務,待到休息日的時候,她再幹起老本行,賣賣滷肉,多掙一份外快,實在倦了就歇幾天,這樣的日子倒也順心。
可順心順意的日子不會一直有,老天爺像是在跟他們開玩笑一樣,在最安逸的時候偏要生出一些煩心事來。
應家又來人了,這次沒有崔媽媽,也沒有好言相勸,直接派了孟爹過來帶人。
孟爹是府裡的管家,很多瑣事都是由他代主子出面,這次他來求知堂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把應簌離帶走,不是徵求他的意見,而是直接帶回去。
不用猜,就知道,這是應老爺的意思了,也只有他才會有那麼強硬的態度。
從孟爹來的時候,孟橘絡就覺得不妙,上次孟情做了那樣的醜事,灰溜溜的回去了,這事孟爹心裡肯定是清清楚楚,如意算盤沒打響,他豈能如願,這次他來,只怕更沒有迴旋的餘地。
孟爹來的時候帶了十幾個家丁,浩浩蕩蕩的站在求知堂的門口,周遭的路人不曉得發生了什麼,紛紛圍著看,指指點點的揣測著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孟爹的意思就是應老爺的意思,若是應簌離不肯,有這麼多人在,哪怕用綁的也要把人綁回來。
沒有絲毫的客氣,彷彿來的也不是自己的女兒女婿家,孟爹像是來抓罪犯一樣的態度對待兩人,滿臉的戾氣。
孟橘絡走上前想說些什麼,結果孟爹他看都沒看孟橘絡一眼,視線略過了她,徑直落在應簌離的身上。
他向著應簌離彎了彎腰,看似恭敬卻又毫無敬意地用嘴冷硬的口吻說道,“應大少爺,過家家的遊戲玩夠了,就該回去了,千萬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應簌離早料到了這一日的到來,倒也從容,他嘴角蓄著一抹嘲諷的笑,若不是因為鄉試快開始了,怕是那人永遠也想不到自己吧。
有用的時候留著,沒用了再一腳踹開,做爹的做成這樣,倒真是讓人覺得可笑至極。
“喔,這次回去他想讓我留多久,是留到參加完秋闈,還是真心打算接我回去繼續當成兒子來養一輩子。”應簌離抬頭直視著孟周,淺笑著說道。
“這就不是小的能做主的了,少爺的問題還得老爺解答,您還是儘快隨我們回去吧,不然,動起手來,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小的也難做。”孟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眼看著是非走不可了,沒有一點點徵兆,直接帶人走,這難道就是應老爺做人的風格?孟橘絡覺得很心寒,當初趕人的時候那麼直接,現在又故技重施,那他們是把應簌離當成什麼了。
她咬了咬下唇,企圖從孟爹這裡問出點什麼,“爹,這事一點緩和的餘地沒有嗎?您知道應家喊他回去是做什麼嗎。”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孟爹只是大手一揮,正靠近他的孟橘絡當即就被推到在地,她跌坐在地上,抬起頭來一臉驚詫地看著他。
孟爹連個眼神都沒給她,語氣不屑,“蠱惑人心的賤.人,大少爺如此頑固不化,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功勞,心機深重,又善妒成癮,此番回去定少不了你的‘功勞’,別叫我爹,我可沒生出過你這樣的畜生。”
孟橘絡不敢置信,孟爹竟然會說出來這樣不堪的話,是,他是從小就討厭她,可也不至於此吧,她可是他親生的女兒啊,有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嗎。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十分不堪,幾個老師因為擔心她還在一旁站著,門外是一對不明所以看熱鬧的路人。
那些家丁氣勢洶洶地圍在門口,如此招人注目,想讓人不注意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