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地來過,再無聲無息地離開,在次日早餐之前,沒有人會知道庫房裡聖上御賜的龍爪金邊白玉杯不見了。
看上去卻是如此,但應簌離離開後,一道黑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原來放在那金邊白玉杯的地方,看著那空空如也的位置,黑影動了動,盯著一扇窗子看了半餉,才悠悠地吐出一句。
“好快的身手。”
……
應簌離得了東西,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傭兵團,而是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之後他把門窗仔細的插好,還在窗臺上擺放了杯子,防止夜裡有人會暗訪。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簡單的洗漱之後就躺下了,闔上了雙眼已然是要睡下的意思,那盞杯子就靜靜地躺在他的枕邊。
藏拙這事他從小就在做,現在倒也不介意再多做幾次,截止時間在三日後,早一日晚一日都是交,既然能交上東西,又何必在意早晚,待城主府失竊的訊息傳遍整個赫雲城的時候,他再拿著東西去交差,那個時候也不晚。
前半夜是黑煞,後半夜的時間屬於應簌離,那副面具他也已經妥善收好,短期內應該不會再重見天日了。
傭兵不是那麼好做的,偷竊城主的東西,偷竊御賜的聖物,哪一項罪名都是應簌離這個人能擔待的起的,黑煞卻可以,隱藏身份和容貌,到底是誰做的,無可查究,傭兵團自然也不會洩露他的任何身份,每日散發的任務那麼多,仇家自然也不會少,主動將那些驚天動地的大事認在名下,除非他們是不打算繼續開了。
拿到東西之後,他反而輕鬆起來,甚至悠閒地在城中逛了起來,記下沿途各種他中意的衣服鋪子,首飾鋪子以及糕點鋪子,只等全城搜捕的時候他再講東西拿到傭兵團去換成錢,就可以回來一一挑選,帶回去送給孟橘絡了。
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掙錢,看看這一個杯子究竟值不值五百兩,若是還不夠,那他就繼續接任務,若是夠了,那便離開,還可以早回去幾日,他不貪多,達到他的目的了就可以收手了。
無論是錢財還是寶物,他都沒有任何興趣,賺夠所需,便不會在那種是非之地多待。
民俗風情都看了個遍,甚至他還逛了幾家書院,通緝的訊息才將將傳遍全城。
奇怪的是,這道通緝令上只說要抓住那偷盜御賜聖物的賊,卻沒說這賊的身形,特徵如何,沒頭沒腦的一張通緝令也實在是可笑,應簌離連躲都沒躲,直接和那些搜查的官兵擦肩而過,可惜,對方卻不知道要找的人就在身邊。
昨晚去的輕巧,走的也是,怕是城主府也只談抓賊,不會多談論其中細節,畢竟,一院子的人,連賊何時去,聖物何時被偷的都不知道,還是第二日清點的時候發現的,說出去,實在是丟臉的很。
赫雲城的地方很大,轉了一日都沒有走上多遠,暮色蒼茫,應簌離想了想,還是重新戴上了面具,他已然是一名傭兵了,交接的時候還是戴上面具的好。
去的時候賈然不在,那屋子裡換成了一位老者坐著,老者彷彿知道他回來似的,見到那盞金邊白玉杯之後蒼老的面頰上看不出一絲波瀾,外界到底如何全城戒嚴,到底如何抓賊的他不管,他只是負責交接手上的任務。
直到老者抬頭看見了應簌離臉上的面具,那張乾癟的臉上才擠出一絲笑顏來,“原來是黑煞,終於你也找到你的主人了,年輕人,你的身手不錯,第一次就敢挑戰天級任務,實在是後生可畏。”
“老先生謬讚了,我不過是完成了我改完的任務罷了。”應簌離沉聲道。
“嗯,不驕不躁,不像那些個臭脾氣的小子,日後一定是個有出息的,嘿嘿,第一次來,你應該是要乾淨的吧。”
應簌離皺眉,他不明白著老者話裡的意思。
“乾淨?難道還有什麼不乾淨的。”
“桀桀,乾淨的自然就是錢了,金子銀子哪裡分誰是誰的,不乾淨的自然就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了,贓物或者私藏,這些等價的,卻不好出手的。”
“那自然是要乾淨的,不乾淨的拿著也用不上。”應簌離淡淡道。
“金銀的用處有,卻沒有致命的誘惑,你最需要的就是對你誘惑最大的,不乾淨在以後的可能就是你的第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