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簌離將櫃子的門關上,然後照孟橘絡說的去她床底下找到了那把匕首。
那讓人只覺毛骨悚然的抓門聲越發響亮,應簌離握著匕首,選擇了從視窗跳出去,出去的時候不忘把窗戶插好,孟橘絡還在裡面,雖然她已經藏好了,但這些畜生的鼻子靈的很,一旦進屋,後果不堪設想。
本來他是想帶著她直接走的,但外面的景象太過駭人,他怕她承受不住這血腥的場面,便想將狼群重新引走。
視線所及,有大大小小二十多頭狼,有三隻皮毛髮灰的頭狼領著,其他的狼都是黑的發亮。
只有一小部分跳到了院子裡,其他的還在外面,目的地似乎並不在這裡。
應簌離冷睨著正在扒門的那幾只狼,飛身而上,手起刀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解決了那幾只畜生,它們還保留著生前張牙舞爪的樣子,還沒來得及反撲就已經被他解決掉了。
見有同伴死亡,狼群瞬間躁動了起來,院子外面的想進來,院子裡面的蓄勢待發,發出嗚咽聲,等待著隨時給予他致命的一擊。
他是想讓狼群把目標放在他身上,可不是讓狼群把目標放在房子裡,應簌離彈躍而上,輕踩院牆出了院子。
狼群的動靜太大,尤其是死了同伴之後,嗚咽聲更大,彷彿還要呼喚自己的夥伴過來。
這聲音自然也被不遠處村子裡的人們聽見,天剛矇矇亮而已,可家家戶戶已然如臨大敵,醒了的喊醒沒醒的,在村子裡奔走相告,叮囑老弱婦孺們鎖好門窗,全都藏起來。
可能是這陣子村子裡也在時刻提防著難民出現,里正很快便召集了一群壯漢,各個手裡拿著鐮刀鐵鍬之類的傢伙式,守在村中央,時刻準備出發。
里正擰眉,狼嚎聲只能是山那邊傳來的,聲音如此之近,離村子肯定不遠了,與其坐以待斃被狼群衝散咬死,還不如保護好婦人小孩,拼死一搏。
他望向山腳處的方向,那裡正是孟橘絡的家,他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那是狼群進村的必經之路,一個婦人再加上一個瘸子,狼群突襲想逃都難,此刻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掃視了一眼這些漢子們,里正沉聲,“大傢伙抄好傢伙,隨我一起過去,咱們就是不敵,也足夠他們吃飽一頓了,這些狼吃飽了自然會離開,婦孺們包住了,日後到時候村子總算是不會絕後的,告訴我,你們有誰怕嗎?!”
“不怕!”漢子齊刷刷的喝道。
“好!不怕的好漢都隨我一同過來。”
大石村的里正並不老邁,相反他正值壯年,這種時候他沒說跑,反而衝在前面,這是他的職責所在,災難來襲的時候,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選擇。
大傢伙一路高喊著,互相打氣,甚至有些還十分血性地脫掉了上衣,光著膀子在雪地裡嘶吼,脖子上青筋暴起,彷彿這就是一條不歸路。
這邊的應簌離正要往山中去,卻還是放心不下留在院子裡的那幾頭狼,萬一這幾隻不追著他跑,反而留下來了,那孟橘絡就危險了。
他在,雖然群狼都盯著螢幕他,但至少還不會打屋裡的主意,思慮再三,他還是折了回去,把院子裡的解決完之後,他再把狼群引開。
一隻頭狼悄然無聲的跳到了院子裡,趁應簌離和其他狼周旋的時候,趁其不備,張開血盆大口,從他的身側突然竄出,眼看那帶著涎子的獠牙要咬上他的胳膊,應簌離卻猛然轉身,用手肘狠狠地與之碰撞,另一隻手緊握匕首直向它的咽喉劃出。
頭狼敏捷,只用兩爪對上,借力被彈出,靈巧的躲過了一擊,站在遠處看著,像人一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卻並不靠近,只在尋找合適的時機。
一會的功夫,村民就遠遠的過來了,他們一群人聲勢浩蕩的過來,想不讓應簌離注意到都難。
他擰了擰眉,院子裡的狼剛沒解決完,頭狼又虎視眈眈地守著他,他實在是分不出來心去保護那些村民。
倒不是說那些村民手無寸鐵之力,只是這群狼都是常年混跡在大山裡,神出鬼沒,可以說是這山中的王者,再加上有頭狼帶領,出擊更是狡黠機警,它還會尋找人的弱點,找到最弱的地方率先攻擊。
饒是他,若是稍有不慎便會掛彩,別說這些空有一身力氣的人,只怕他們手中的武器還沒揮過去,就已經被最敏銳的頭狼咬斷了脖子。
看來,他這裡要速戰速決了。
應簌離沉下心,出手愈發狠辣,刀刀必中要害,再加這匕首鋒利非常,輕輕劃去便可深入皮肉,用在他手中,如虎添翼,很快,除了那隻頭狼,院子裡的其他狼盡數嚥了氣。
村民那裡也遭到了襲擊,早先狼群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應簌離身上,可這麼一群不速之客卻也是不可忽視的,外面的狼一下子過去了大半,將村民們呈包圍之勢圍了起來。
此刻腹背受敵,里正也不敢大意,示意大家近貼在一起,時刻注意著四方,雙方皆沒有輕舉妄動,都在互相試探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