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幻潼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這些話究竟是說給憶蓮的,還是說給滕梓妍的,大概是說給她們二人的吧。他還記得阿妍曾和他說過,想要離開皇宮,他們約定過,報完仇便走。
“等哥哥忙完手頭的活,就帶著大家離開這裡,我們躲起來,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好不好。”
憶蓮在幻潼懷裡點了點頭,也逐漸停止了哭泣。
“蓮兒,就算不想做延梁的公主,也試著接納阿澈,行嗎?”
憶蓮有些防備地看著幻潼,遲疑了一下,說:“只要他不非帶我走。”
“蓮兒真乖。”幻潼揉了揉憶蓮的腦袋,又從懷裡掏出了邱元澈留下的玉佩,“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這可以收下吧。”
憶蓮接過玉佩,看著那鏤空的蓮花出神。
“所以是她生下了我,我是說……蓮妃。”
“嗯。”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她為什麼……”憶蓮想問為什麼她要拋棄自己,可終究是沒能說出口。看到玉佩時,憶蓮是激動的,但是她心裡也鬱悶,為什麼生下自己卻不親自撫養自己。她不想回延梁,一是放不下幻潼和把自己養大的父母,再者她也是在賭氣。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若是想知道,去問問阿澈吧。”
“不用了。”說著抹掉了眼角的淚花,把玉佩收了起來,“去吃晚飯吧,跟六皇子完了一天,我都餓了。”
幻潼這時才想起剛剛是滕子琋送憶蓮回來的,他們倆應該是不認識的,這才急忙問起來:“你怎麼遇到的六皇子,為什麼跟他玩,他有沒有欺負你啊。”
憶蓮走在前面,完全不理睬追在自己後面問東問西的幻潼,只摔給他兩個字:“秘密。”之後便什麼也不說了。憶蓮看著緊張兮兮的幻潼,心裡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留在家裡吃過了晚飯,幻潼又囑咐了憶蓮幾句,若是邱元澈來了不要不見,不要隨便找滕子琋玩之類的話,便回了白虎營,他也該回去了。
幻潼到白虎營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大家基本都已經睡下了,卻在定安居的院子裡見到了安溪若。
“夜涼,怎麼還在院子裡。”幻潼說著結下了披風給安溪若披在了身上。
安溪若只任由他為自己披衣服,一側不側地看著幻潼。幻潼察覺到了她的狀態不對,試探著問她。
“你是在等我?有事同我說?”
“不是我同皇后講的。”安溪若看起來有些傷心,聲音有些委屈。
幻潼這才想起來,自己這些天一直忙著運作這些事,自從上次做完糕點之後,兩人就幾乎沒怎麼交流過了。看來安溪若是誤會了,以為自己把她當成了告密者,故意冷落她。
“我相信你的,而且我也有事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