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智僧已經響應穆春的話,正是準備踩著馬鐙騎馬上去。他聽到穆春對他的問話,不由地他的動作便是停了下來,轉而看向穆春。
智僧頗有些後知後覺地說道:“這個事情——我覺得奇怪。”智僧說話的時候,更是將事情的前後想來一遍,這便是緩緩將腳從馬鐙上放下來。他再次雙腳站在地面上的時候,這才回過頭正視那些個死在他手下的人。
智僧只是粗粗看了那幾人一眼,隨即是即將視線放到了穆春的身上。
此時,穆春仍是沒有放棄在這些個蒙面人身上搜尋得用的資訊,他餘光見到智僧下馬,便是直起身子與智僧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與此同時,宋玉兒卻是不問自答說道:“叔,我不這麼覺得,他們可說了,是衝著你們來的,跟之前那些人不一樣。”
宋玉兒此言雖然說的突兀,卻也提醒了穆春和智僧兩人其中本質的區別:這一回,他們有十分明確的目標,那就隨殺了穆春。
智僧聽後,便是看向穆春,等著他的反應。
而穆春對於宋玉兒這話,顯然有更深的思考,這一批蒙面而來的人,不僅僅衝著崑崙玉,更是要直取他的性命。
思及此處,穆春更是期望能夠從他們身上得到些隻言片語的資訊,也好讓他就此推斷出一些譬如主使者這樣的資訊。
穆春仍是在企圖原處尋找線索,侍鶯便是騎馬到了穆春身邊不遠之處,她一聲“籲——”便是讓穆春注意到她的存在。
讓侍鶯有所失望的是,穆春僅是用餘光撇看了一眼,似乎她的魅力還不如穆春眼前這些個死屍來的大。侍鶯對於這個認識,略是表現出不高興,故而她仍是高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與穆春說道:“穆先生,我有一法子——不知當講不當講。”
此時侍鶯有意拿喬,讓穆春得不得特意看向她。
但當穆春看向侍鶯的時候,她頓時將之前的不高興一掃一空,只剩下心滿意足。侍鶯眉目含情,又是故弄玄虛說道:“穆先生,你扶我一下,我下馬告訴與你。”
穆春不假思索地闊步跨過去,走到侍鶯邊上這便是伸出手要與她做個幫手。
侍鶯這便是一把抓住穆春的手,只她下馬的時候,便是將全力放到了穆春的手中。原本這也並沒有什麼,雖蘇繚宋玉兒兩人騎馬自如,但穆春也知道一些女子並不擅於馬術,想來侍鶯便是其中一個。
只是,侍鶯下馬的時候又是出了些事故,也不知道是她有意還是無意,竟是整個人往穆春摔了過去。
侍鶯“哎喲”的一聲,這就是摔在了穆春的懷中。
穆春順手接住侍鶯,卻是看到她正在自己懷中與他眉目傳情。穆春並非是那等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他如何會不明白侍鶯的意思——但是,穆春的視線從侍鶯的臉上又是挪到了一旁騎馬的蘇繚身上。
蘇繚看到穆春接住了侍鶯,亦是心中一震,但旋即是別過頭去,以好眼不見心不煩。
穆春看到蘇繚的舉動,他便是極快地鬆開侍鶯,更是往後退了小半步,與侍鶯強調說道:“你有什麼法子?”
侍鶯聽到穆春這般問話,絲毫沒有個人情緒的參雜,她自是有些失望,但在失望之餘。但是這時候,她自然不能夠理直氣壯地質問穆春為何將她推開,她只能含笑與穆春告訴他自己說知道的法子:“穆先生,我看你並沒有察看他們的兵器,或許其中另又文章呢。”
穆春一聽覺得侍鶯所言確實也有道理,他便是重新將這些人的兵器各處再一次做了察看。這一回果真在一人的刀鞘之中發現了一張字條,而又在另一人的小腿處找到了一塊令牌。
穆春將字條展開,裡頭卻僅僅只寫了五個大字:殺穆春奪玉。
言簡意賅——卻是將他們的所作所為做了一個精準的指是。穆春又是將紙條前後翻看了一遍,仍是僅有這麼五個字。
侍鶯與穆春站的最近,她自然輕易就能夠看到上頭寫的什麼。她乍一看到這五個字的時候,竟是眼皮一跳:她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穆春,寫的什麼?”智僧與穆春隔著遠一些,他只看到穆春找到了字條,卻不知上書是何,故而他才有了此問。
對於智僧的發問,穆春不做他想便是上前將字條遞與智僧。
智僧還未接過字條,乍一看到上書五個字的時候,他便是頓住了手,疑惑地看向穆春,更是問道:“這是?”
穆春見此,便是將字條收起來,回頭看向那些個橫七豎八的屍體,又是瞥了一眼宋玉兒,他如是說道:“如你所見,他們確實是衝我來的。”
“是什麼人?”智僧緊追著問道。
穆春便是將那枚令牌示與智僧看,他道:“或許和它有關。”
智僧拿著令牌反覆觀察察看,只除了上頭有個李字,其餘卻並無什麼標識。
宋玉兒這會兒便是從馬上跳下來,往穆春這邊飛奔而來,口中更是嚷著說道:“叔,讓我看看,讓我也看看。”
穆春與智僧兩個看到宋玉兒的動靜,兩人竟是難得的默契。智僧當即是將令牌交還到穆春的手上,而穆春接過令牌又是極其自然而迅速的收到了自己的懷中。
等到宋玉兒跑到兩人面前的時候,她往兩人手上一看,哪還有什麼字條,什麼令牌。
宋玉兒不禁雙眉一蹙,這便是拉扯著穆春呼喊道:“叔,快讓我看看。”宋玉兒這便是要開始耍無賴了。
穆春看了一眼智僧,卻見他此時亦是表示無奈。穆春便是板起臉呵道:“好了,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們趕快啟程!”
穆春說完更是大手甩開宋玉兒,徑直去籤自己的老馬。穆春甩開宋玉兒往前走的時候,正好與蘇繚的視線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