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嶺山,夜,大廳和廣場上,火把明亮,正在舉行的慶功宴。
打仗的事,沒有影響建房子的速度,而且因為抓了一批可以往死裡用,而不會愧疚、不會憐憫的人,這些人有的是力氣,在婦孺的監督下,幹活乾的挺賣力……
這群人,就是第一批抓上山的那群惡奴,他們的背心部位,真真假假的綁了一些雷,一旦拉響足以震死他們,而拉的人並不會受傷……
讓婦孺監督這些人,蘇小財允許婦孺們一言不合就拉繩子!
一拉繩子,就死一個人,甚至有時候當場不死,需要折磨很久才會死……惡奴們已經看夠了這樣的場景……
所以,他們現在對於這群婦孺十分的忌憚、十分的恭敬,言聽計從、比孫子還要孫子……
在山地的工地上,你能見到一幅奇景,這群人高馬大的惡奴,十分健壯,卻跟狗一般,被婦女孩童拴著一根繩,拉著幹活……
到了晚上,山上的精壯漢子刀架在這群惡奴的脖子上,卸去了精緻的雷,在地上畫一個圈,告訴他們,不準出這個圈,否則被炸的四分五裂了,也不要怪他們沒提醒過……
這群惡奴,自然是吃過這種虧的,他們知道地雷的厲害,炸過一回之後,還沒有降服他們逃跑之心……
結果第二次逃跑的時候,又被炸死了幾個!
現在,他們無論如何,也都不敢出那個圈了……
即使那個圈外面,並沒有埋什麼雷……
現在,他們只要看見人畫圈,心裡就發怵……
雖然過去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們已經慢慢的適應了,習慣了,木訥了……
假如人生活在一種無力改變的痛苦之中,就會轉而愛上這種痛苦,把它視為一種快樂,以便自己好過一些。
把痛苦視為一種樂趣的便可稱為受虐狂。值得說明一下的是,受虐狂在遭受痛苦的時候有一種快感,使他的忍受力遠遠大於常人……
蘇小財沒來這世界之前,曾經有一段時間,一直忍受領導的語言暴力,差點也轉化成了這種受虐型人格……
好在,他適應這種事的過程,很慢、很長、很痛苦………所以,他後面還是沒有適應,擺脫了!
為了擺脫老闆,他回了老家,進了那間陰暗潮溼的地下室,一恍惚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但語言暴力這事,他記憶很深刻,所以,他就把這一點用在了這群人的身上……當然之前,他了解過這方面的心理學,對這種事還是有把握的……
他知道再過一段時間,這群人就完全變成痛並快樂著的奴隸了……
有了這群努力幹活的奴隸,糧食是費了一點,不過所有事情的進展,都很快……
譬如他們已經建好了一個很寬敞的聚義大廳,這大廳外觀上看起來比較簡陋粗獷,土夯的厚牆,粗壯結實、沒有去皮的長大原木做的柱子和構架……樹枝連皮都沒剝,還帶著樹葉,鋪搭這高大的構架上,在上面抹了稀泥,撒上瓦,這個聚義大廳就完成了……
現在屋頂是溼的、牆還是溼的,不過要用的話,也能用了……
交椅擺起來,粗獷而結實的木桌擺起來,粗瓷大碗擺起來,明火升起,大家坐在一起!
大塊的肉端上來,大壇的酒抬上來,一會兒就已經形成了一個氣氛十分熱烈的場面……
“兄弟們……這一仗我們贏了!我們共有千把兄弟,卻戰勝了邊軍、廂軍、梁家惡奴加起來萬餘人!
其中有威名赫赫的邊軍三千,驍將郭弼,竟然給嚇跑了……
而我們,戰損不足百人!
這在太行群雄幾百年史上,是沒有過的事情!
這一切是因為什麼?你們清楚嗎?”狄聞端著一大碗酒,問大夥道。
“因為火雷、火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