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財知道,一面之詞,各有各的說法,張七七是一種說法,狄寶荷是一種說法,如果問起師父,他肯定又是另一種說法……這個事情就會陷入羅生門……
蘇小財認為,狄寶荷說的這個事,大致的來龍去脈還是不會錯的……
原來,他們本就是一夥的,但後來在寶藏這個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師父陳普慧的師父,也就是張黛巖的堂哥張黛山,十六年前,被追來追去,跑到了大相國寺竟然做了個火夫和尚,他認為自己的兄弟生了個女兒,是不能擔當造反大任的……
而且張黛巖原來兄弟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需要重新組織勢力……這個張黛山確實也是個有本事的人,他成功的把造反勢力轉入了地下。
他把張黛巖留下的那些寶藏,交由自己的弟子陳普慧去打理,陳普慧是個木匠出身,他所能聯絡到的人,其實都是一幫匠人,所以,漸漸的,江湖上也就浮出了“五行門”這麼一個門派,全都由一幫匠人人組成……
等張黛山死了之後,他領導的這兩派勢力也就徹底的分離了。
一派當然是張黛巖留下的那些餘黨。這一派勢力應該是張七七的這個師傅狄寶荷領導的。
另一派就是由陳普慧一手組織起來的“五行門”。這一派,雖然現在掌門人是蘇小財,但實際上還是由師父慧普大師陳普慧在領導……
他們的分歧點就是那一批寶藏!
蘇小財在心裡,把從狄寶荷嘴裡聽到的訊息,細細的分析了一遍,腦補了一下他們的這些複雜的關係。
蘇小財走到桌前,看到桌上還放著一個酒壺,拿起來準備要喝的時候,問了一句:“這壺酒裡沒有下藥吧?”
“當然沒有,藥是要錢的……錢都被你的那個所謂的師父拿走了!
你和你師父,一天過得紙醉金迷的,在樊樓上,一次可以點五六個姑娘,兩個人就點了二三十個菜,喝的都是樊樓最好的‘眉壽’‘旨和’,給那個封宜奴填詞,哄得人家小姑娘挺開心的呀?”狄寶荷沙啞的聲音說出這些事情來,驚得住小財的下巴都掉下來了。
當然,事兒被狄寶荷這麼一挑,話題定要轉到七七那裡去,畢竟突然之間,自己和七七關係就已經那麼近了!
七七盯著蘇小財的眼睛看看,那真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蘇小財盯不過她,只好搖搖頭,道:“純粹是為了把李尋這個身份,推到東京富貴者眼前,所以行事就要張狂一些……”
“填詞了嗎?”
“填了!”
“我也要唱!”
“好!人生只若如初見,何事秋風畫悲扇……”蘇小才只好把這首詞又給七七寫了一遍。
“呀!沒想到,你寫這個寫得這麼好!可這是女子哀怨之情,竟然會出自你之手!挺奇怪的……”
“信手一填而已,七七莫要當真……”
“我也要你給我填一個,也像你這麼信手一填,就填的這麼好!”
“好啊!立刻馬上就就好!知道雁這種鳥嗎?”
“知道!”張七七不明所以,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她呆呆的樣子也是如此的可愛。
“這種鳥,一生一世一雙鳥,忠貞不渝!若有一方死了,另一方就會殉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