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君一眼就認出了白榮無法口吐人言的原因。
他單手抱著懷中雙目緊閉的白裙少女，一隻手掐訣，隨著陸山君掐訣完畢，白榮身上的虛影再次騰飛而出，和先前不同是，這一回，虛影離開白榮身體後，便再也沒有辦法回到白榮身體之中，而是不甘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著，驅逐出了白榮的身體。
虛影在水波中張牙舞爪，形成一張碩大的鬼面企圖再次撲向白榮的身體，卻被陸山君單手按死，最終只能不甘地消散。
“多謝。”
虛影消散一空，白榮終於能夠開口說話，而不是像未開化的野獸一般，只能發出野獸的嘶吼，而無法口吐人言。
無法口吐人言，自然也無法說出實情原委。
“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人將明月傷成這樣？”
陸山君問道，同時，他抬手，將白榮恢復些許力量之後主動吐出的龍珠，牽引到懷裡的白裙少女身上，讓白裙少女將龍珠重新納入口中。
少女慘白的，已經浮上了些許黑色的細密鱗片的臉蛋恢復了些許氣色。
白榮勉強擺動龍首，正欲張口吐出自己的龍珠為龍女療傷，卻被陸山君擺手制止。
“她既然毫不顧慮地將自己的龍珠放在你的身上為你穩固傷勢，想來也不想你再為了救她，讓自己傷勢加重，甚至，不治身亡。”
陸山君說這話的時候聲線很冷，冷得身後一直充當背景板存在的土地感覺自己久違地感受到了身為凡人時才會感受的冰冷和寒意。
白榮倒是不在意，陸山君這種算什麼，就算他這次能夠活下來，也難逃龍君的怒火，畢竟，龍女是隨他一同離開的，也是因為他才被埋伏攻擊。
更是為了救他才會將龍珠放在他的身上，總之一切都是因為他。
洪水也是因為他身上的水澤之氣外洩才會形成，龍女救下百姓，其實等於在為他消去罪業。
白榮無法推卸責任，也無法說這一切不怨自己。
白蛟望著雙目緊閉的白裙少女的眼神無比的溫柔，即使只是短短的相處，他卻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若是沒有因為他的緣故，讓她受傷變得這般虛弱，那他會更加的滿足的。
在白榮訴說自己遇襲過程的時候，真龍終於到來，真龍的到來讓洞庭湖中的魚蝦亂做一團，它們無法承受龍君帶著怒意的龍氣衝擊。
這裡到底是白榮修煉的地方，雖然因為聽到龍女那聲夾雜了香火願力的龍吟從而憤怒趕來的龍君滿肚子的火，卻還是有意識地收斂了身上散發出的龍氣。
“月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未到，聲先到。
龍君還是有意控制著自己的聲音的。
龍女從小就體弱，那體質，知道的知道這是龍女，不知道的還以為凡間哪家大戶人家裡的千金小姐。
他從小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閨女，即使生氣閨女竟然融合了香火願力，依然在控制著自己的聲音，生怕聲音一大點，閨女就會像小時候一樣面色慘白，連人形都維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