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人家是皇帝一母同胞的長姐,皇帝對她格外的寬容,因此,即便這是個瘋的,依然大權在握,是宮裡的貴人,等閒讓人得罪不起。
幸好她還不算瘋得特別厲害,還有那麼一點點維繫著清醒的理智,這才能安穩地一直活著,而不是忽然就死在了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畢竟,人若是被逼急了,真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長公主殿下親自舉辦的賞梅宴,請帖也都送到了家裡,那便是不想去,也不得不去,否則,鬼知道這個瘋女人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可是有前科的。
太子也去了,他帶上了海明月,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往日裡但凡太子和太子側妃一同出現的畫面,兩人總是膩歪在一起,讓人直呼不合禮法,荒唐至極的,可今日,太子卻冷著臉,絲毫沒有顧及到太子側妃。
看來,這以色侍人,終究不是正道。
不過,太子側妃,卻如傳聞所言,是個讓人見了一眼,便絕不會忘記的存在。
那種美,那種宛如山間最清澈的泉水溪流的明澈純真,是這些從小生活在陰謀算計之中的權貴子弟們,最不可能有,也是最能吸引他們的。
那是一種純然的明澈,也是難得的淨土。
只是可惜,卻被攪入了京都這片,全天下最渾濁不堪的水流之中,也不知道,那片純然,能夠保持多久。
長公主看起來已經不年輕了,她坐在首位,塗著精緻厚重的妝容,眼裡閃過的意味,讓人不寒而慄,沒人敢與其對視。
這是個瘋子,還是個位高權重的瘋子。
梅花很美,參加宴會的人也很多,可氣氛卻一點都熱鬧不起來。
沒人敢高談論闊,除了皇室子弟。
一左一右坐在長公主下首兩側的太子殿下,以及,二皇子殿下。
皇室子弟,沒有一個醜的,畢竟這是一個當官的前提是臉得好的看臉的時代。
二皇子殿下沒有家眷,孤身一人坐在右側,太子帶了太子側妃,側妃面上蒙著面紗,穿了一身白。
那白,和首位的長公主殿下撞了顏色。
長公主從來都是鍾情於白色的,越是潔白,她也就越是喜愛,皇商每年送進宮的雲錦,都被她一人佔了去,皇后不愛白,身為皇后的禮儀和威嚴也不容許她穿一身給人送葬的白,因此,雲錦便被長公主一人全佔了去。
旁人只能得些邊邊角角的。
由長公主發起的宴會,也沒有哪家貴女,會明知故犯,和長公主撞顏色。
“這就是澤兒的側妃啊,怎地還戴著面紗?是不敢見人,還是沒臉見人啊?”
長公主這話一出口,下方的人紛紛假裝自己是個聾子是個啞巴,心裡卻是瘋狂在刷屏。
不愧是長公主,果然是個瘋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能和太子側妃撕起來。
就是不知道太子側妃,會忍,還是會反駁。
然而不等太子側妃說話,長公主又開口了:“我怎麼瞧著你不太像,聽說澤兒的側妃,那可是一個天仙似的人,比所謂的天下第一美人,還要美上不知道多少倍,可我瞧著你,雖然是蒙著面紗的,可怎麼看也不足以讓人稱讚成比天下第一美人還美的天仙似的人啊。”
太子想要說點什麼,卻被長公主一個眼刀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