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曬得人整個人都懨懨的,仰躺在草垛上的少女,嘴裡叼著一根青草,頭上蓋著一頂草帽,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無所事事的閒適感。
“爺,咱們這大熱天地跑這種鄉下地方來幹什麼?”
官道上,一輛馬車行駛在路上,車內一直抱著一把劍不離身的年輕劍客,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問了一句車內的主人。
車內的主人,是名年輕好看的公子哥,公子哥有一雙極為狹長明亮的眼睛和一張俊美帥氣的臉,明明是個王孫公子,卻偏偏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
尤其公子哥左邊眉眼垂下的一小縷劉海,那劉海有些過長,幾乎遮住了左眼,因為這縷劉海的存在,使得年輕公子哥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精緻面龐,顯得多了些許人氣,讓他不至於給人一種不似凡人的縹緲感覺。
此刻,公子哥正脫了鞋,絲毫不顧形象地盤坐在坐墊上,吃著香甜可口的葡萄,聽到劍客的問話,年輕公子哥一挑眉:“爺去算命。”
“算命?”
“對,算命。”
“算命不該找司天監監正嗎?”
“那老貨不敢說的,爺要算的命啊,得找這種不知道爺是誰的鄉下的相師。”
劍客不問了,再問下去,他怕自己不小心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年輕公子哥吐出葡萄籽,嘖嘖有聲:“這葡萄甜,來嚐嚐。”
劍客擺手,公子哥也不在意。
“籲~”
馬車停了下來,劍客先一步下車,公子哥緊隨其後。
下車後,車伕架著馬車去了另一處,公子哥用手遮了遮頭頂的陽光,眼睛一撇,瞧見了旁邊樹蔭下的草垛上躺著的少女。
劍客戒備的檔口,公子哥已經溜達到少女身邊:“姑娘,你認識一個姓海的糟老頭子嗎?”
“不認識。”
少女的語氣十分的不耐煩,儘管是這種不耐煩的語氣,卻給人一種十分嬌軟的感覺。
公子哥只覺得,少女的聲音十分像他兒時極為愛吃卻不能多吃的軟糖,軟糖是母妃做出的新奇糖果,甜而不膩,吃一顆,香甜的味道能夠讓人一整天都變得心情愉悅起來。
公子哥不急著走,反而看草垛位置夠大,於是自己一腳踢了鞋,輕盈地爬到了草垛上,躺在少女身側。
若是普通女子,身邊驟然多了一個陌生男人,怕是立刻就會羞紅臉,若是這個陌生男人是個醜的,那就啐一口,罵對方是不要臉的登徒子,若是個好看的,就臉紅紅地說著公子怎生如此失禮,然後退下。
可少女卻視身邊多出來的陌生男人如無物,頭上依然蓋著草帽,連呼吸都沒有變過。
這反而引起了公子哥的興趣,他撐著頭,觀察著身邊的少女。
裸露在外的肌膚極為白皙,即使是養在深宮之中,精心呵護著保養著的長公主也比不上,少女的白皙,像是天上的潔白雲朵,只是望著,就覺得一定是極為柔軟的,輕輕捏一下,一定軟軟的,讓人愛不釋手。
而長公主的白皙,是沒有一丁點血色的那種,帶著病態的蒼白。
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白。
若不是少女身上的布料極為粗糙,粗糙到公子哥也是第一次知道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粗糙的布匹的程度,公子哥都要以為這是哪家權貴養在莊子上的,不為人知的嬌小姐了。
這倒是有些奇怪。
“你是左耳村的人嗎?”
“不是。”
少女一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