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碰了碰不知道陪自己站了多久的姑娘,姑娘的臉頰傳來的冰冷觸感讓他終於不在站在窗前發呆,而是回到了溫暖的臥室裡,這處屋子,他好像很熟悉,又好像一點都不熟悉。
這是一間無論是裝修還是傢俱都很古老了的屋子,屋子常年空置著,不知道以前被喚醒時,他會不會來到這處屋子裡,不過這一次他確實來了,還是在組織放棄了對他的監控,並將姑娘交給他負責的時候。
他不想這處屋子被組織發現,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想,不過,既然不想,那就不讓組織發現,誰發現,就除掉誰好了。
被他無意識散發出的殺意和暴戾之氣影響到,床上的身影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地將被子蓋到自己的頭頂,將自己的臉給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企圖將姑娘從被子裡拯救出來,卻在手剛伸過去的時候,被姑娘拉下,眼前是姑娘完美的側臉,二者的呼吸近得幾乎分不清是誰的,而是交融在了一起。
他不自覺地蹭了蹭姑娘的臉頰,常年不變的眼神裡,湧上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冷翡翠湧上笑意的時候,確實很美,那種上好的帝王綠,被精心打磨後放在燈光下細看,越看越美,美得人一點都不願意移開視線的美。
很溫暖,很美,可惜沒有人能夠看到。
一夜大雪,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裝,主要道路的積雪被清理了出來,而其他地方的雪,卻沒有人清理,這是大自然的饋贈,這些積雪,很美不是嗎?
因為太過寒冷,所以才賴床了的海明月直到肚子餓得不行,才捨得從被窩裡爬出來。
手剛伸出被窩,立刻被寒冷的空氣給逼了回去。
想當年,她開著掛,不僅不怕冷,也不怕熱,還不怕痛。
餓沒嘗試過,不知道會不會怕餓。
打算把自己捂在被子裡過完這個冬天的海明月被強制性地撈出了溫暖的被窩。
好在把她撈出來的人身體像是一個大暖爐,不比被子裡的溫暖來得差,海明月勉為其難地認同了對方撈自己出來的行為,把人當成了人形暖袋,掛在對方身上不下來。
一連幾天,沒有穿著緊身衣的人出現在自己身前,士兵更是換下了他那身類似於作戰服一樣掛滿了武器的緊身衣,轉而換上了很老土的修閒服飾,儘管這樣,依然掩蓋不住對方的好身材和好樣貌。
是的,好樣貌,士兵取下了臉上戴著的金屬面罩,露出了他的模樣,高挺的鼻樑,唇角有些微微上翹,這讓他很輕易就能勾勒出笑容。
書上說,嘴角天生帶笑的人,一定會很幸福,然而海明月並沒有從他身上發現任何和幸福沾邊的事。
他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隨著他發呆的時間變長,他的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
海明月並不想看到他皺起的眉頭,那讓她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所以在他無意識皺起眉頭的時候,她總會第一時間發現,然後輕柔地伸手覆上他緊皺的眉頭,替他撫平皺褶。
她不想看到他眉頭緊皺的模樣,那一點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