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
夏明月沒有關注耳邊的嘈雜聲，她傻傻地站在原地，雪白的小臉上，沾染著鮮紅的血滴。
跳樓死的人，原來會摔得血液飛濺的嗎？
鮮紅的血順著臉頰滑落，夏明月舔了舔，很腥，很噁心。
地上的人抽搐著，沒有馬上死去，那張熟悉的溫和的清秀面孔上，沒有了往日裡的溫和，反而佈滿了痛苦的神色。
他還沒有徹底死去，他看到了他的女兒。
微微睜大的瞳孔裡，夏明月神奇地從裡面讀出了對不起的意思。
她呆在原地，直到被人抱了起來，遠離了那裡，才像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一般，瘋狂地掙扎著，想過去看看那個人，哪怕就只是再看一眼。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叔叔會保護你的，別怕！”
抱著她的人這麼哄道。
夏明月聽不進去，她用牙齒咬，用手抓，用身體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對抱著自己的人造成傷害，她要下去，她要去看那個人，放她下去！
然而無論她怎麼掙扎，她都被死死地抱著，直到被放到一輛氣味無比難聞的車上，手臂微痛，而後她的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姐姐，你是誰啊？你是來幫我的嗎？
我好痛啊姐姐，我不喜歡那個叔叔，他的嘴好臭臭。
我好想爸爸。
姐姐，我好冷。
好冷好冷，我的手都快凍僵了。
我好想見到爸爸啊，爸爸去哪裡了？
媽媽不要我，姐姐。
姐姐，姐姐。
姐姐……
姐姐……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姐姐……
小姑娘稚嫩的一聲聲姐姐中，夏明月睜開了眼睛。
入目一片雪白，鼻尖傳來消毒水的味道，並不好聞。
夏明月眨眨眼睛，門被推開，穿著公服的捕快姐姐坐在她的床邊，溫柔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不燒了。”
捕快姐姐對身邊的同事說道，而後看向她：“餓不餓？”
夏明月呆呆地搖頭。
“想不想喝水？”
還是搖頭。
“月月……”
穿著公服的女人剛剛喊出這兩個字，夏明月的腦海中猛地傳來了劇痛，她捂著頭尖叫了起來，聲音刺耳，讓人幾欲將發出這種噪音的罪魁禍首活活打死。
護士很快趕來，給她打了鎮定劑。
“她沒事吧？”
“換你親眼看見自己父親在自己面前摔得稀巴爛，你有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