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嬤嬤怎麼也想不到,就在她外出的檔口,本以為不會出現的蠻王,卻出現了。
蠻王踏進帳子中的時候,海明月剛剛解下自己的外衣,露出潔白的肩背。
宮女察覺到帳子裡多出了一個人,正要呵斥,卻被一股大力扔了出去,落在地上後,五臟六腑疼得她連出聲都做不到。
宮女被扔出去的瞬間,海明月回頭,對上了一雙在泛著冷光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透露出的神色,是嗜血,是孤寂,更是一種對於生命的漠視。
像是草原上的狼,兇狠,冷冽,又充滿耐心。
很明顯,這就是蠻王了。
承顏原本睡在花夫人那裡的,花夫人許是覺得自己勝過了大周的明珠,驕傲之下,明知故犯地提起了這位今日嫁入草原的公主,還說起中土女人的種種不足之處。
向來不喜歡別人在和他親熱的時候多話的承顏,一巴掌將花夫人從床上扇到了地上,穿上衣服就走,而後鬼使神差地,承顏走到了新夫人的帳子外。
剛踏進帳子,便被那片雪白閃了眼。
只在冬天才會見到的雪白,卻不冷,透著一股冷香,那香是他從未聞過的,草原女子大都都有一些體味,她們會用鮮花沐浴,以此來遮掩住身上的異味。
承顏不缺女人,他聞得最多的是各種花香,覺得最好聞的,是初露身上的茉莉香,而現在,他聞到了比初露身上的茉莉香更香更令他覺得舒適的冷香。
帳子裡不懂事的侍女竟然企圖呵斥他?從來不覺得奴僕應該寬容的蠻王直接把人扔了出去。
因為這番動作,他的新夫人,轉過了頭,露出了清麗的容顏。
中土女子很多,也有很多美人,他見過不少,各形各色都有,但是沒有一個比得上眼前這一個。
即便是無趣乏味沒有絲毫生氣的美,依然能夠抓住他的心,起碼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他決定對這位新夫人好一點,在他玩膩之前,絕不會將這位新夫人賞給自己的兄弟們。
承顏大步走過去,伸手攬住那具相比他而言,顯得過分嬌小的身子。
賬內無人伺候,奶嬤嬤想發火,卻得知留守的宮女已經沒氣了,是蠻王動的手,奶嬤嬤忍下眼裡的淚,去要熱水不成,只能自己想法燒了一些過來,替公主打理身體。
天色大亮的時候,海明月醒了過來,眼裡一片冰冷。
奶嬤嬤踏入帳中,手裡提著新鮮的羊奶,剛好對上公主那雙冰冷漠然的眸子,眼睛又是一陣酸澀,奶嬤嬤險些再次落下淚來。
“公主,你受苦了。”
她只能擠出這麼一句,而後獻寶似地將手中溫熱的羊奶遞過去。
尚未入口,傳入鼻中的便是一陣濃烈的腥氣。
海明月沒有抗拒,她接過羊奶,讓系統遮蔽了嗅覺,然後仰頭將羊奶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