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月越看越覺得這個少年郎傻,看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怎麼看起來傻乎乎的?
她伸出手,捏住少年的左側臉頰,少年呆住,睜大了眼睛,他的眼睛極具少年氣息,睜大了眼睛的時候,一雙眼睛就像一對黑葡萄似的,平白給他增添了不少呆萌氣息。
海明月笑了起來:“真可愛,你多大啦?”
“十八。”
“那我應該還大你一歲。”海明月道,忽然對少年哈了一聲,矇住他的臉:“你猜我是誰。”
世子眨眨眼,眼睫毛在海明月手心劃過,海明月覺得手心酥酥麻麻的,想要鬆手,卻被少年伸手摁住,然後少年以一種極為認真的神色道:“你是心上人。”
眼前人是心上人,天上月,是繼雪色月色後的第三種絕色。
是令他心臟鮮活跳動的動力,亦是他沾染上了黑暗的人生中的,唯一的光。
外表俊美,心狠手辣,脾氣暴躁的世子,露出了讓熟悉的奴僕們見鬼似的溫柔神情。
那是他們家世子?
假的吧?
世子會笑,冷笑,陰笑,怒笑,皮笑肉不笑,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或者和其餘權貴公子們玩得盡興之後的大笑,大笑都已經很少見了,這種溫柔得一點不像他們世子的笑就更別說了。
打從王妃出事之後就沒見世子露出過這種溫柔的神色,這個世子一定是假的!
假世子笑完還傻頭傻腦地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同齡人,海明月看得有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湊近世子,世子嚇了一跳,手足無措不說,臉上更是泛起了瑰麗的紅暈。
他生得白,那紅暈不算特別紅,僅僅是淺淺的一絲,卻襯得他人比花嬌,倒是比大多數女子還要來得豔麗。
“你真好看。”
海明月誇道。
身邊垂眼斂息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奴僕嘆氣,世子最恨別人誇他好看,可惜這位姑娘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美的人,哎,怎麼就讓世子這頭餓狼給看上了呢?
“你也好看。”
讓奴僕大跌眼睛的是,世子非但沒有生氣,還像個傻子一樣,傻頭傻腦地反誇那位姑娘好看。
看來這姑娘是徹底迷住世子了,就是不知道能迷住世子多久。
這樣的小傻子她只在現代世界見過,古代世界見的大都是早熟的少年郎,因此海明月對世子感官還挺好的。
聽他誇自己,海明月繼續笑,笑著笑著就忍不住伸手捏對方的臉,活像一個怪阿姨。
世子當然不覺得他的明月姑娘是個怪阿姨,乖巧可愛地任由海明月捏臉,捏完左邊臉,還特意把右邊臉也湊過去讓對方捏。
完了捧著海明月的手問:“累不累?”
活像她做了多大的活似的。
海明月搖頭,“不累,你呢,疼不疼?”
“不疼。”
覺得自己和少年像兩個傻子一樣的海明月再次笑了起來,笑得眼裡泛上生理淚水,襯得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晨間剛沾了露水的花骨朵,新鮮,嬌嫩,美好,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