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交易？”
“幫我洗經伐髓，作為回報，踏入修仙之途後，做你十年的丫鬟。”
江望執子的手微微頓了頓，像是稍微有了點興趣，他抬起頭，帶著戲謔之色仔細地望了望海明月的面容，而後懶洋洋地開口：“想要丫鬟，100塊仙石就能買到現成的，容貌或許不及你出色，可修為比你高，比你聽話，更比你……”
比你便宜的字眼不知為何，到了口邊卻無法說出口，江望頓了一瞬，乾脆閉口不言，一副對此不感興趣的模樣。
海明月露出笑容：“也許比我便宜，可是沒有我帶出去有面子啊。”
這種自比權貴人家府中戲子姬妾的話語，誰教她的？
江望眼裡閃過陰沉之色，薄唇中吐出的話語卻宛如萬年玄冰一般，讓人聽之身體冰寒，血液幾乎被凍結住再也無法流動般。
“不配。”
是什麼不配什麼？
海明月眼眶有些微紅，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兩個字時，她心裡湧出的，是無盡的羞憤之意，就好像，這是身體原主人留下的情緒在作祟一般。
調動全部精神力才勉強壓下這股洶湧的情緒，海明月保持著心平氣和地問他：“那麼，這世間，除了你，還有其它的修仙者嗎？”
“只我一人。”
江望說完，手輕輕揮動，一股清風襲來，將海明月裹挾著送出了國師府。
立在國師府大門前，海明月停了一會，才慢慢地轉身離去。
背影看起來有些踉蹌，像是受了重大打擊一般，看得剛好準備出門的管家心肝一顫一顫的。
“哎喲崽崽哦，洗經伐髓的天材地寶對別人或許很困難，對你來說不是順手之勞嗎？你忘記你第一個突破到金丹境界，你世尊獎勵給你的藏寶庫名額啦？我看女娃娃冰肌玉骨，十有八九有著冰屬性隱性靈根，若是能吃上一枚冰晶果，隱性靈根成為顯性，不就能修仙了嗎？”
“是極為罕見的冰風雙屬性天靈根，只是是隱性的。”
江望淡淡地開口。
“那你還騙人說她沒有靈根？我看這個世界的女子，受到的束縛還是很大的，她作為一個從小錦衣玉食地位尊崇的翁主，即便是家中遭難，能放下姿態前來求你，應當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才對，可你那番話，等同將對方的尊嚴踩在腳下，還碾了一輪，我要是那女娃娃，我得恨死你了。”
江望手中力道一個不穩，捏在其中的白子化為粉末隨風飄散。
他保持著捏子的動作半響未動。
在其識海之中悠悠哉哉提前坐在了小船裡的青年幽幽嘆了口氣。
“我若是她，必然受不了這番屈辱，會選擇一道白綾了此殘生，一了百了，反正爹要沒了，娘估計也很快就沒了，哥哥要麼逃出生天後一心復仇，要麼也跟著沒了，只剩她孤零零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還不如跟著家人一道去了。”
“她的家人不會出事。”
“是啊是啊，有些人半夜三更跑天子臥室費心費力地幫人家梳理身體增加壽元，就為了能讓天子承諾不動神威候一家，可是女娃娃不曉得啊，她只知道她爹還在大牢，娘還被軟禁在宮中，哥哥一夜未回，自己企圖賣身求得仙緣卻慘被拒絕……”